三齐踩着母巢怪残骸站直身体,靴底的血炁还在滋滋作响。
他望着北方绵延的国境线,掌心雷蛇的蓝光映着眼底翻涌的烦躁——刚被雷电撕碎的母巢核心还在蠕动,断裂处涌出的血雾正试图凝聚新的形态。
而这样的怪物,他已经不知道捣毁了多少个了。
“妈的……”
他啐掉嘴角的血沫,真气在经脉中冲撞着寻找疏漏。
地图上,代表血兽的红点像蚁群般散开。
越过国境线的已不下百只,每一个闪烁的光点都可能是前线战士的催命符。
他能根据血炁波动和愿力丝线锁定母巢怪的位置。
却拦不住那些溃散逃窜的血兽、血傀。
就像用瓢舀水的人,永远堵不住堤坝的每一道裂缝。
胸口的符文突然发烫。
小软刚发来的战报在他脑海里炸开画面:
装甲师防线右翼出现缺口,一群血傀突破围剿,已造成至少上百名战士伤亡。
三齐猛地攥紧拳头。
雷蛇在掌心炸成细碎的电光——他记着那群血傀,今早追着三只母巢怪打了半天,却是被母巢释放的血蚊群缠住,眼睁睁看着它们钻进密林深处不知去向。
“一个人……终究是不够。”
他望着天边连绵的山脉,喉结滚动。
国境线在卫星地图上只是一条细线,可实地却是戈壁、峡谷、丛林交织的迷宫,血兽能顺着干涸的河床潜行,能藏在风蚀的岩洞里待命,甚至能蜷缩成肉块混在碎石堆里。
他就算不眠不休地奔袭,也顶多猎杀些动静巨大的母巢怪。
而那些漏网之鱼… …只能交给那些握着普通步枪的战士去填补。
碳银电池在掌心发烫,这是他今天更换的第二十三块,剑匣里的电池已经不多了。
真气消耗的灼痛感从丹田蔓延到四肢。
可当他一想到边境线上战士们的伤亡,指尖的符文再次骤然亮起。
他转身冲向最近的血云,靴底在岩石上踏出火星,身后是尚未完全消散的雷暴云。
“至少……要毁掉更多母巢。”
他咬碎牙垫,将速度提升到极限。
每多猎杀一个核心,前线的压力就减轻一分,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
风在耳边呼啸,带着血炁的腥甜。
三齐盯着前方又一个正在蠕动的肉团,雷蛇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光轨——就算堵不住所有缺口,也要让漏过去的畜生,知道什么是代价。
可就在这时,前方蠕动的肉团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搏动的血管像被掐住的蛇般骤然僵住。
三齐刚捏碎一块碳银电池,掌心雷蛇还在滋滋作响。
就见前方翻滚的肉山突然定住,像是被无形的线扯住般开始抽搐着后退。
又是一阵震颤。
三齐瞳孔骤缩——那团原本不断增生触须的母巢怪,此刻竟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血色肉芽悬在半空,连蒸腾的血雾都凝固成诡异的颗粒簌簌往下掉。
雷蛇在掌心蓄势待发,却见母巢核心处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一股强烈的愿力波动如海啸般炸开。
肉团表面的血炁瞬间萎靡,那些刚要破体而出的血兽胚胎像被抽走生机,纷纷干瘪成黑色絮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