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草的气息喷在顾合欢的锁骨处，带着焦糊味的温热。

“地下实验室的壁画后面……有你想要的东西……我偷偷藏的……”

林萱草的话音戛然而止，后颈蹭过顾合欢下巴，像千年前在城墙之巅，她替对方系披风时，那枚蝴蝶发簪轻轻磕到的触感。

顾合欢突然感觉，她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

她想起在不久前她们相处时，林萱草突然指着天边流云说，“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个男人……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把你娶回家。”

那时候的她笑着怼回去，“你都不知道哄女孩子开心，还是我做男人把你娶回家还差不多……”

此刻，顾合欢才明白，对方眼底的痛楚，是千年前就埋下的蛊。

不远处，小虎的嘶吼带着哭腔，“顾大小姐！那些傀儡的芯片在扫描老大的瞳孔！它们要——”

话未说完，一道骨骼碎裂的脆响传来，小虎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合欢低头，看见林萱草瞳孔里的红点正在扩大——那是傀儡群锁定目标的标志。

“不！不要！”

顾合欢的怒吼震落墙顶的粉尘，抱着林萱草的力道变得更加用力。

她试着用身体去阻止傀儡群的锁定，但扫描的芯片已然进入到了林萱草的身体里。

突然，林萱草的胸前掉出半截玉佩。

而随着绳索的断裂，一枚带有血污的玉佩落到了顾合欢的手上。

紧接着，一串又一串的记忆冲击进了顾合欢的脑海——“如果我死了，你便拿着这个去换自由。”

“欢，欢欢……”

林萱草的血沫顺着嘴角流进锁骨凹处，在衣衫上洇成歪扭的桃心，“欢欢……其实我……”

可是，林萱草的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

只见傀儡群的激光束同时射来，在她后背灼出冒烟的孔洞。

顾合欢眼睁睁看着那抹熟悉的笑容凝固在对方脸上，像千年前在送林萱草出征时，她最后那抹从容的笑。

一瞬间，顾合欢感觉她胸腔里的热流仿佛是冲破了某种桎梏。

她看着自己指尖冒出金色纹路，那些纹路顺着手臂蔓延，所过之处，破碎的防弹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傀儡群的枪械突然集体炸膛。

“你们竟，竟敢……谁给你们的胆子！”

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每说一个字，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的金色纹路。

而林萱草的身体在她怀中渐渐变冷，让她甚至变得无法呼吸。

傀儡群的机械头颅开始逐个爆炸。

金色光芒中，顾合欢看见无数碎片组成记忆的画面：

古代战场上，林萱草为了她的自由在前线奋勇杀敌；民国街头，林萱草多次为她解决暗处的敌哨；现代卧室里，林萱草在她熟睡时偷吻她的额头……

所有画面最终汇聚成此刻，对方瞳孔里最后的自己，带着千年来未变的温柔。

“怪我，太迟了……萱草，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次，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