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股“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已经消散,但是一种类似“不甘”的情绪依旧萦绕心间,让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打量着维泽特,看到平时沉稳的维泽特抿紧的嘴唇,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摩挲着……
很显然,这些都是维泽特忐忑局促的表现。
看到这一幕的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微妙的情绪涌了上来,将他心中的不甘冲淡许多。
对于维泽特如今取得的成就,他还是很了解的。
然而可以游刃有余处理“巴黎大区事件”的维泽特,在面对他、感受他审视的时候,却会显露出这样的神情……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必须要承认,看到维泽特这样少见的拘谨与忐忑,他的心底居然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与欣慰。
这就对了!
他在心里默念一声,这个维泽特,终究还是有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既然如此,他此刻最好的策略,就是保持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
他甚至下压自已的嘴角,让自已的神情更加严肃,再微微眯起双眼,显露出几分高深莫测。
最后再咳嗽两声,将维泽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免得白费了这样一番表现。
反正他还没说几句,维泽特就已经忐忑不已,不如就让这个年轻人自已去烦恼吧!
这套动作当中,最让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感到困难的,居然是下压自已的嘴角。
因为在他的脑海当中,已经出现维泽特接下来的反应了——在接下来几个小时,维泽特肯定会坐立不安,反复琢磨他每一句语气和用词……
一想到这里,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然而为了维持自已的严肃神情,他必须尽可能克制,将自已的嘴角使劲往下压。
他现在需要思考的,就是留下一句什么样的话,才比较容易让维泽特印象深刻。
思索片刻之后,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猛地站起身来,依旧保持着审视的目光、严肃的神情。
他还设计了自已的起身动作,刻意比平时慢半拍,试着营造出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独一无二,是吗?”他抬手拍了拍维泽特的肩膀,确保力道不轻不重,刚好传递出一家之主的关切与威严,“你……你先把事情想明白吧!”
他只是瞥了维泽特一眼,便快步离开客厅,迈开步子上了楼,脚步声要比往常响一些,再制造一些压迫感。
来到书房的门前,他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像嗅嗅看守宝藏观察四周那样,下意识放轻脚步,找了个角落向客厅张望。
看到维泽特还是坐在那里,就和先前那样没有动弹。
确定事情发展如同自已所料,维泽特已经被自已唬住之后,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终于不用压抑自已,嘴角高高上扬,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到底……”他小声嘟囔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计划得逞的狡黠,“你的‘洛夫古德先生’不还是你的‘洛夫古德先生’?”
“够你琢磨上好一阵子了!”他心满意足地轻哼一声,转身拧开书房门把手。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傍晚时分再见到维泽特的时候,该用哪种程度的“关切”语气去询问他“想明白没有”。
维泽特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大概会用彷徨的眼神看着他,用沉默来进行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