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偷偷塞给我,我没听奶奶的话,毕竟我也想吃别人都吃过的好吃的,想穿漂亮的衣服。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拜他所赐。
我只知道我有一部分的自尊是他给的。
不谈生恩,我承了他赌赢的惠,再者,为了不让他骚扰奶奶,他的赌债,我承诺替他还一部分,之后若再赌,我就不管了。”
燕折浅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了一只金镯子。
“这是我奶奶传家的镯子,传女不传男,我奶奶没有女儿,于是便传给了我妈,后来我妈跟我爸离婚了,我奶奶便要了回来,虽然费了点功夫。现在传给了我,我爸一直想要这只镯子去还债。”
一只金镯子,算不上多么精美,远不如金店摆在柜台里的展品,但它意义非凡。这只镯子若卖,便只能按金价卖,可对于她们而言,这只镯子是无价的,这是他们一脉母系传承的凭证。
她们虽然有着不同的姓氏,但她们却是最亲的人。
具体情况已经了解了,燕折浅有个嗜赌成性的父亲,她在替自己的父亲还债,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所有困境,都是被她父亲的赌债所拖累。
她本可以一走了之,她生得也还漂亮,她本可以做很多事,不知她是否纠结过,若是放弃的底线,她或许可以摆脱得了一时困境,却将面临一辈子的困境。
正是她的所做,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是愚昧的,却恰恰证明了她的品性。
正是她的所做,为自己开辟了一条路,路上有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你们此行的任务,给燕常学戒赌。”
燕常学是燕折浅父亲的名字,何安在说着朝燕折浅伸出手,凭空从燕折浅的随身空间中拿出了一个档案袋,上面写着燕常学的名字。
“里面是我找人调查的资料,关于你爸的生平以及近况,在哪赌,赌什么,又欠了多少等等。”
到这,燕折浅已经忍不住开始颤抖了。
戒赌啊,活了一辈子,被赌债骚扰了一辈子,却从没听奶奶提过“戒赌”二字,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若是能戒,早在变卖家产时就戒了,若是能戒,爷爷便也不会被气死。
“真的……能戒吗?”燕折浅此刻的内心是激动又忐忑。
“放心,我答应过你要让奶奶回家。就算戒不掉,我们也会先帮你把债还了,便也完成了你对他的承诺,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之所以喊上王叔跟我们一起,便是想让王叔见见你奶奶,之后关于你爸的事情,也好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跟王叔借钱,王叔可是大老板,集团董事长,有钱。”
“你还要还多少啊?我也能问家里借点。”诸葛不见问道。
“三十万。”燕折浅艰难开口,开了这个口便意味着她接受了帮助,同意别人帮她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