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结婚了,是吧?”
蓝芷接过话头,叹了口气,“当年你爸年轻的时候,追他的姑娘能从大院排到巷口,不也有看中家世的、图他长相的?
最后还不是妈赢了?”
她想起年轻时的光景,眼里泛起笑意,“好男人从来都不缺人惦记,关键是你自己想不想要,值不值得。
妈只希望你幸福,别的都不重要。”
关鲤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人家也未必……”
“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
蓝芷替她掖了掖被角,“当年我跟你爸,还是组织上介绍的呢,不也过了一辈子?
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妈都支持你。”
窗外的虫鸣渐渐稀疏,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从关鲤小时候偷穿妈妈的高跟鞋,到这些年独自在沪市打拼的不易,再到被杨家软禁时的恐惧……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话,像溪流一样缓缓淌过,将这十多年的疏离一点点熨平。
关鲤靠在母亲肩头,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皂味,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原来无论走多远,总有这样一个怀抱,能接住她所有的坚强与柔软。
月光移过床脚,映着母女俩相依的身影,静谧得像幅画。
有些心事不必说透,有些选择不必匆忙,夜色里滋生的,除了浓得化不开的亲情,还有一丝悄然萌发的、关于未来的期许。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唯有几盏零星的灯火在远洋别墅群的角落摇曳,衬得周遭愈发的静谧,却也将心底的寂寞无限放大,在空荡的夜里悄然蔓延。
诸葛玲珑的主别墅内,喧嚣散去后的余温尚在。
先前嬉闹玩闹的众女早已倦意沉沉,大多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自己的别墅,也有几人贪恋这份热闹后的安稳,索性留在了主别墅休憩。
二楼的主卧里,奶香与女人的馨香交织弥漫,朱飞扬俯身,小心翼翼地为身旁的诸葛玲珑掖好丝质被角,指尖不经意划过她光洁的额头,带着几分缱绻的温柔。
方才的恩爱缠绵仍留余韵,耳畔似乎还回响着彼此低语的情话,他轻手轻脚地穿上衣物,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怀中人的美梦,随后转身走向隔壁的房间。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抹纤细的身影正坐在床边,秋悦睁着那双清澈如溪的大眼睛,眸子中带着几分娇嗔与期待,见他进来,声音轻柔如羽:“终于来了,还记得我在等你。”
朱飞扬心头一暖,快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是温柔缱绻:“当然记得,我的悦姐。”
唇瓣相触的瞬间,时光仿佛倒流,那些一同走过的日夜、经历的点滴,如同放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甜蜜与眷恋在心底交织蔓延。
与此同时,城郊的四合院内一片静谧。
蓝芷早已进入熟睡,均匀的呼吸间夹杂着轻微的鼾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关鲤侧躺着,双眼望着窗外的月影,毫无睡意。
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朱飞扬英俊挺拔的面容,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过往,那些相处的细碎片段如同珍珠般串联起来,尤其是这次他为救自己父母千里奔波归来的模样,更是让她心中感激不已。
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在她心底悄然滋生,如同星火般渐渐燎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只是,这份悄然萌生的心意,他是否能察觉?
这份难得的契机,他们又能否紧紧抓住?
夜色正浓,答案藏在无声的时光里,静待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