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心里跟明镜似的,顾南和童局长那非同一般的关系,他早就看在眼里——毕竟两人平日里往来密切,时常凑在一起说些悄悄话,厂里不少人都私下议论过。他是个通透人,最懂察言观色,见状连忙对顾南笑道:“顾副厂长,您跟童局长慢慢聊,我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处理,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说罢,他便识趣地转身离开了,心里暗自琢磨:这时候自己在旁边杵着,纯属多余,搞不好还会惹得两位大佬不快,倒不如赶紧溜走,省得招人嫌。
顾南目送杨厂长离开,转头看向童仁,提议道:“童叔,这儿人多眼杂,还是去我办公室说吧,那儿清静,说话方便。”
童仁自然明白顾南的意思,这事儿牵扯到跟踪者,确实不宜被太多人知晓,便点了点头:“也好。”说着,便跟着顾南往办公室走去。
到了顾南的办公室,顾南先从暖瓶里倒了杯热水,递到童仁手里,才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口问道:“童叔,这时候特意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该不会是厂里又出了偷东西的案子吧?”
童仁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暖意,脸色却沉了沉,摇了摇头:“不是厂里的事,还是之前那些跟踪你的人。”
接着,他便把最近查到的线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些人的行踪越发诡秘,似乎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末了,他盯着顾南叮嘱道:“顾南,你好好回想一下,最近到底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这些人盯得这么紧,肯定是有原因的。”
顾南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些头绪,他皱着眉,沉吟道:“童叔,你说会不会跟上次一样,还是陆严的那些兄弟?我在这儿待了这些年,也就得罪过他这么一个人。”
童仁听了,点了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你说的有道理。这帮人胆子不小,连我手下的人都敢动,这事儿我肯定得好好查查,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可!”
顾南又跟童仁说了些自己的猜测和想法,最后笃定地说:“童叔,您信我,这事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童仁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又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便起身离开了——他身为公安局长,手头的公务本就繁忙,能抽出这阵子时间过来,已经是特意挤出来的。
顾南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厂区里来来往往的工人,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陆严啊陆严,真没想到你死了之后,还有这么多兄弟惦记着给你报仇,看来你倒是个能聚拢人的老大。可惜啊,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