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听了许大茂的话,脸上只是嘿嘿一笑,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顺着他的话茬应道:“对,还是大茂哥厉害!这四合院里谁不知道您的本事啊,当年在厂里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许大茂被这话捧得浑身舒坦,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早忘了自己前阵子还灰头土脸的模样,当下拍着猴子的肩膀大声嚷嚷:“猴子,算你有眼光!知道我的厉害就好!来,再喝!今儿个高兴,不醉不归!”
他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白酒入喉火辣辣的,却浇不灭他那股子得意劲儿。喝到后来,脸颊涨得像块红布,舌头也开始打卷,眼神都有些发飘了,却丝毫没察觉自己早已一步步落入了猴子的圈套——这猴子看似恭顺,实则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就等着灌醉他,从他嘴里套话呢。
猴子见许大茂眼神都开始发直,说话也颠三倒四的,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便慢悠悠放下酒杯,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问道:“大茂哥,看您这气派,以前在厂里肯定是红人吧?对了,我听人说您以前是放电影的?那活儿多风光啊,全厂的人都得捧着您,怎么现在不去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像是被针扎了似的,脸上的得意劲儿瞬间垮了大半,重重地叹了口气,酒杯往桌上一墩:“唉,别提了!说起来就窝火!”
他嘴上说着“别提了”,可架不住酒劲上头,心里那点憋屈劲儿全涌了上来,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三两下就把自己怎么从风光的放映员位置上掉下来、又是怎么在厂里被人挤兑、处处碰壁的事一五一十倒了出来,唾沫星子溅了一桌子。猴子起初还漫不经心地听着,可听着听着,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许大茂的话里,竟然提到了顾南!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凑了凑,身子微微前倾,装作一脸好奇的样子追问:“大茂哥,您刚才说的那个顾南,到底是谁啊?听着像是个厉害角色,能让您这么憋屈。”
许大茂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又猛灌了一口,带着几分酸溜溜的语气笑道:“还能是谁?就是我们轧钢厂现在的副厂长!年纪轻轻的,不知走了什么运,爬到那位置上,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厂里上上下下都得敬他三分,我见了都得绕着走!”
猴子心里咯噔一下,没料到这个顾南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来头,不是个普通工人,而是厂里的副厂长!他连忙又往许大茂跟前凑了凑,一脸急切地说:“大茂哥,我这刚来没多久,对厂里的人不熟,您给我好好讲讲这个顾南呗?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省得哪天不小心得罪了。”
许大茂此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脑子里像一团浆糊,只觉得猴子这是在捧着自己、请教自己,越发得意起来,借着酒劲唾沫横飞地讲起了顾南的事——从顾南刚进厂里时的不起眼,到他怎么一步步崭露头角、升上去的,连带着自己以前跟顾南那些不愉快的过节,被对方压着打的憋屈事,都一股脑说了出来,语气里满是不服气,却又透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窝囊。
猴子越听越心惊,没料到这顾南不光职位高,手腕还这么硬,把许大茂收拾得服服帖帖,一时竟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他定了定神,又笑着捧了一句:“大茂哥,这么说来,这个顾南是真厉害啊,难怪您……”
“厉害?那是自然!”许大茂抢过话头,打了个带着酒气的嗝,眼神飘忽不定地晃着脑袋,“反正我是斗不过他……毕竟人家能耐大,听说和公安局的局长都认识!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哪比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