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无人知晓的历史中陨落,此事疑点重重,与三千万世的演算相悖……”
“有理由怀疑,这也和[三月七]阁下有关。”
丹恒目光依旧望着神悟树庭的方向,语气中没有丝毫动摇:
“事到如今,无法得出结论的线索不重要。”
“白厄已经为我指明了方向,开启通道吧。”
来古士不再多言,缓缓抬起手,指尖流淌出细微的数据流光,精准地激活了黎明云崖的彩虹桥。
一道绚烂的、由七色光芒构成的虹桥瞬间成型,横跨虚空,直指远方那被金光击穿的神悟树庭。
丹恒见虹桥已然开启,没有丝毫犹豫,便踏了上去。
他的身影在流光溢彩的桥面上几个闪烁,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很快便化作了远方的一个小点。
几分钟后。
确认丹恒已经远离,来古士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望着虹桥消散的方向:
“丹恒阁下已经离开,你可以畅所欲言了——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
他话音落下,身旁的空气一阵扭曲,那刻夏带着讥诮的透明身影缓缓浮现:
“感谢赏脸,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搭理我这位老熟人了呢。”
“灵感回路记录着,你无数次带领我登上这黎明云崖。”
“最近一次就在上一世,嚯,由刻法勒垂手迎接……”
来古士看着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说:
“阁下住进我的脑袋,应该不是为了翻阅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吧?”
“但若果真如此,我也不介意回忆些大地兽的趣闻供你消遣。”他的回应同样带着一丝反讽。
“呵,看起来,你现在很轻松嘛。”那刻夏观察着他的神态。
“当然,实验的变量会由我的敌手铲除,这难道不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妙事么?”来古士乐见其成。
他语气带着一种自信:
“阁下应当最为清楚,关于那位[记忆]行者,我袒露的情报句句属实。”
“无论是对她身份的猜测,还是提供给丹恒阁下的建议……”他试图强调自己的诚实。
“这话不假。”那刻夏点头,承认了这一点,“到目前为止,你确实没有说谎。”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
“只不过我注意到,每当提及她时,你的思想总会泛起一阵涟漪。”
“就好像……”
他拉长了语调,“在刻意将什么东西藏进大脑深处。”
闻言,来古士并未慌乱,反而冷静反问:
“阁下如此挑明,想必是没找到什么证据吧?”
“不错。”那刻夏当即承认,坦率得令人意外。
“借由这具机械躯体,你能控制思维的边界,只将部分真相拱手示人。”
“也很可惜。”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我还是抓住了你没能抑制的一缕恐惧,顺藤摸瓜,翻出了那名为德谬歌的字眼。”
……
不久后,丹恒沿着彩虹桥的轨迹,抵达了神悟树庭的顶端。
这里曾经是圣洁之地,如今在黎明的轰击下,就连残存的圣树枝叶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仿佛在燃烧。
为了帮丹恒开路,白厄倾注了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
丹恒望着那被狂暴力量硬生生轰击出来、通往地心深处的金色通路,神情坚毅,没有任何退缩。
“既然[毁灭]已将忆潮彻底驱散,该深入其中了。”他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