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年心中叹气，面上却丝毫不显。他睁开眼，看向秦寻雪的眼温柔如初：“今日我带阿寻去皇都里最大的酒楼用午膳，阿寻想要什么，我让人提前准备便是。”

秦寻雪的脸色有些莫测。她轻轻摇头，坦白道：“那是秦静芷的产业。”

秦静芷的绣衣阁并不仅仅是情报机构，酒楼茶楼烟花柳巷，都是传播和接收消息的好地方，不少势力选情报机构的地址都是从其中挑，但秦静芷本能厌恶烟花柳巷之地，自然是选择发展酒楼。她经商手段一流，秦景盛的妻子，贺温娅是大齐边疆的大商贾，也插手了酒楼的经营，这就使得秦静芷一不小心，就把绣衣阁的真身做成了大周第一的酒楼。

周泽年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笑容依旧：“看来，阿寻在大周的布局比我想象的还要完整。”

周泽年倒是没多想。他只觉得秦寻雪确实没插手他复仇一事，以秦寻雪如今在大周的布局，真想掀翻周明帝也不过只是挥挥手的事罢了。

但秦寻雪罕见地有些心虚，没有应话。周泽年看她，倒是猜到了秦寻雪为何心虚。

——看来今日见到周明帝，阿寻说了些影响我的事。周泽年心下了然，倒是没像秦寻雪想象的那般生气。他知道，秦寻雪自然是擅长掌握情绪的，她不愿意让旁人知晓的情绪，自然是不会泄露半分，可是如今她却明晃晃地表现了心虚，那便是故意展现给他看的。

偏偏周泽年意识到了这点，却又忍不住对秦寻雪心软。

他暗道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但也不觉得自己对秦寻雪心软是件不好理解的事。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握住了秦寻雪的手，像是魅惑人的精怪，妄图引诱人堕落。

“阿寻，我永远不会怪你。”周泽年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