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深知不能避让，她闭上双眼，将千年修为尽数灌注于青锋剑中。她的身后浮现出一条巨大的鲤鱼虚影，鱼鳞在星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芒，鱼尾摆动，卷起漫天湖水。

“以身化水！”

方楚楚轻喝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水流，与青锋剑融为一体。莹白长剑瞬间暴涨数丈，如同一道白玉光柱，直刺乌龙。

两剑再次相撞，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极致的光芒爆发。莹白与赤红的剑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心湖笼罩其中。光罩之内，湖水沸腾，星子失色，剑气纵横交错，撕裂了空气，也撕裂了彼此的防御。

汪如雪的白狐虚影在光芒中不断颤抖，狐火渐渐黯淡，她的嘴角鲜血直流，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死死握着乌龙剑，不肯退让。方楚楚化作的水剑也在剧烈波动，青锋剑的光芒忽明忽暗，显然也已到了极限。

“姐，你快退！”汪如雪嘶吼道，“李二狗不能没有你？”

“那苏砚尘呢？”方楚楚的声音从水流中传出，带着一丝哽咽。

“你……”汪如雪一时语塞，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就在此时，青锋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化作水流的方楚楚身形渐渐凝实，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手中长剑再次提速，朝着乌龙剑劈去。这一剑，蕴含着她全部的信念与豪情，剑风呼啸，竟将周围的烈焰都压了下去。

汪如雪瞳孔一缩，急忙催动全部修为，乌龙剑上狐火再起，勉强挡住这一击。然而，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连连后退，脚下的湖面被踏出一个个深坑。

“噗——”汪如雪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白狐虚影发出一声哀鸣，渐渐消散。乌龙剑的光芒黯淡下来，几乎要脱手而出。

方楚楚也不好受，脸色苍白如纸，嘴角鲜血不断涌出，青锋剑的剑身也出现了一丝裂痕。但她没有停下，而是提着长剑，一步步朝着汪如雪走去，每一步都踩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妹妹，你输了。”方楚楚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汪如雪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化为释然，她松开紧握乌龙剑的手，长剑“呛啷”一声落入湖中，溅起水花。

“我输了……”她苦笑一声，身形晃了晃，险些栽倒。

“妹妹，”方楚楚收了剑，快步上前扶住她，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

“不必道歉，”汪如雪打断她，擦去嘴角的鲜血，眼神变得温柔，“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不是吗？上寒云崖的苦差事，我领了。”

方楚楚释然道：“妹妹，那就辛苦你了。”

“姐。”汪如雪眼眶泛红，泪水终究忍不住滑落。

心湖之上，二人相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