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昕赶紧拿出布囊,把东华挖好的沙苁蓉小心装进去,又摘了些沙棘果放进竹篮:“晚上煮锅沙棘水,再用沙苁蓉炖点肉干,既能解乏,又能护着嗓子。”雪团在林子里钻来钻去,偶尔叼起一颗掉落的沙棘果,却被酸得直甩头,逗得众人都笑起来。
等他们收拾好草药,太阳已升到半空。小知鹤捧着麻纸本,看着上面的锁阳、盐角草和新添的沙棘、沙苁蓉,忽然觉得这些草药就像西域的星星,看似不起眼,却在苦地里亮着光。东华走在她身边,见她看得入神,轻声说:“往后还会遇到更多,每一株都是土地的馈赠。”
风掠过沙棘林,带着果子的酸甜,也带着草药的清香。他们的身影渐渐走远,朝着下一片可能藏着“惊喜”的土地走去,而麻纸本上的西域草药篇章,又添了一笔鲜活的记录。
日头偏西时,沙丘间的风忽然转了向,裹着股清苦的草木气。雪团最先停下脚步,对着前方一片低矮的灰绿色植物龇了龇鼻子,尾巴却轻轻晃着——不像遇到危险,倒像发现了新鲜东西。
“是‘麻黄草’!”东华快步走过去,指尖捏起一片细窄的叶子,“这草耐得住沙埋,晒干了煮水喝,能治风寒感冒,走戈壁时遇上降温,喝一碗浑身都暖。”他边说边拨开草丛,露出底下红褐色的根茎,“根茎药效更足,不过得留些让它再长,不能挖绝了。”
小知鹤立刻蹲下来,麻纸本上很快添了麻黄草的模样:细长的叶子、丛生的枝干,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个冒着热气的药碗,标注“治风寒、驱寒暖身”。初昕则拿出小铲子,小心地挖起几株长势健壮的,抖掉根部的沙土:“晚上要是起风,煮锅麻黄水备着,免得着凉。”
折颜绕着麻黄草丛走了一圈,忽然指着不远处一簇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笑:“那边还有‘甘草’!”众人走过去一看,果然见叶片上覆着细细的白霜,根部往下扎得深。“这草根嚼着发甜,能调和药性,还能缓解咳嗽,和麻黄配着煮水,既驱寒又不伤嗓子。”折颜挖起一截甘草根,递给小知鹤,“你尝尝,比沙棘果温和多了。”
小知鹤咬了一小口,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比之前尝的沙棘果舒服多了,她赶紧在麻纸本上补画甘草,还在旁边画了个笑脸。雪团凑过来,也想尝尝,却被甘草根的苦味(根部外皮微苦)呛得打了个喷嚏,惹得大家笑声不断。
等夕阳把沙丘染成金红色时,他们已经收拾好了麻黄草和甘草。小知鹤捧着麻纸本,上面的草药又多了两样,每一笔都带着西域土地的韧劲。东华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轻声说:“这些草药,是土地教给我们的生存智慧,得好好记着。”
风渐渐凉了,一行人往今晚的扎营点走去,竹篮里的草药散发着清苦又安心的香气。麻纸本被小心地放进药箱,而他们的西域草药篇章,又在暮色里,添了一笔温暖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