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鹤听到东华帝君说的话后，眼睛一亮，蹲在谷地中央，把沙葱细长的叶片和球状鳞茎画下来，特意用弧线标出叶片的中空纹路，标注“开胃、驱寒”后，又摘了几株嫩葱夹进本子，指尖沾了点泥土的湿气。折颜则拔了一大把沙葱，抖掉根部的沙土放进竹篮：“晚上煮肉汤时放把沙葱，既能去膻味，又能暖身子。”

玄女找了个陶罐，把沙葱鳞茎装进去，笑着对大家说：“晚上煮点鳞茎水，免得夜里露营着凉。”

傍晚扎营时，初昕煮了一锅羊肉汤，沙葱嫩叶撒在汤里，瞬间飘出浓郁的鲜香。小知鹤舀起一勺，羊肉的醇厚混着沙葱的清爽，刚才赶路的疲惫都消散了，她翻着满是画的麻纸本，看着石韦和沙葱的画像，笑着晃了晃本子：“原来崖壁和谷地也藏着这么好的草药，西域的土地也太慷慨了！”

东华靠在篝火边，手里捏着一株沙葱，看着远处山谷里的月光：“这些草药不是慷慨，是懂怎么跟着土地活，也懂怎么帮人活。”

折颜则把石韦根须摊在石板上烘干，沙葱的鳞茎摆在一旁，像撒了把小小的白玉球。雪团蜷在小知鹤脚边，嘴里叼着一根沙葱叶，偶尔用爪子拨弄两下，篝火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麻纸本上又添了两行字迹，药箱里的草药也多了两样。风穿过山谷，带着石韦的清苦和沙葱的鲜香，他们的西域草药篇章，在月光的温柔里，又多了一笔鲜活的记录。

第十一日的太阳刚爬过戈壁的地平线，队伍踏着滚烫的沙砾前行，空气里满是干燥的热气，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雪团走几步就吐着舌头喘气，忽然对着前方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停下，鼻子贴着地面嗅了又嗅，爪子还在沙里刨了两下。

小知鹤擦着额头的汗走过去，只见沙地上冒出几株粗壮的肉质植物，茎秆像棕褐色的圆柱，顶端还顶着细碎的紫花。“是‘锁阳’！”东华快步上前，用铲子轻轻拨开周围的沙土，露出埋在地下的块状根茎，“这草是戈壁里的‘硬汉子’，根茎晒成干煮水喝能补气血，要是赶路累得浑身发软，喝一碗就能缓过来。把它的茎秆切片嚼着吃，还能顶饿，比干粮还耐饱。”

小知鹤立刻掏出麻纸本，蹲在滚烫的沙地上，飞快画出锁阳棕褐的茎秆和顶端的紫花，特意用粗线标出埋在地下的块状根，标注“补气血、充饥”后，又小心掰下一小块新鲜茎秆夹进本子，指尖沾了点黏腻的汁液。折颜则用铲子挖起几株完整的锁阳，抖掉沙土放进竹篮：“戈壁上赶路耗力气，这锁阳正好能当‘救命草’。”

初昕找了块粗布把锁阳裹好，笑着说：“晚上煮点锁阳水，再切几片和肉干一起煮，给大家补补力气。”

中午在一处背阴的岩石下歇脚，初昕果然煮了一锅锁阳肉干汤。锁阳的根茎在汤里煮得软烂，飘出淡淡的药香，混着肉干的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