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蜷在她脚边，嘴里叼着一颗沙枣，偶尔嚼两下。篝火映着麻纸本上刚画好的紫苏和马齿苋，药箱里又添了新的草药。风穿过芦苇荡，带着沙枣的甜香和紫苏的气息，他们的西域草药篇章，在夜色里又悄悄多了一笔温暖的记录。

第五日天刚蒙蒙亮，芦苇荡上还飘着薄纱似的雾，雪团忽然竖起耳朵，朝着雾深处轻吠。小知鹤揉着眼睛追过去，只见湿软的泥边立着几株细长的植物，叶片像剑一样挺拔，顶端还顶着淡紫色的穗状花，风一吹就跟着雾影轻轻晃。

“是‘菖蒲’！”东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蹲下身拨开雾珠，指了指植物的根茎，“这东西生在水边，根茎煮水喝能开窍醒神，要是赶路困得睁不开眼，闻闻它的香气也能提神。端午时把叶子挂在帐篷上，还能驱虫呢。”

小知鹤立刻掏出麻纸本，蹲在湿地上仔细画：“原来水边的草也这么有用！”她特意把菖蒲剑形的叶子和紫穗画得格外清楚，标注“提神、驱虫”，又小心地折了片叶子夹进本子，叶子上的露水还沾湿了纸角。折颜则挖了几株菖蒲的根茎，用草绳捆好：“正好带回去，以后煮茶时放一点，解乏。”

等雾散透，太阳渐渐热起来，众人沿着芦苇荡往前走，没多会儿就看见一片长满小刺的灌木，枝头挂着一串串橙红色的小果子，远远看像撒了把碎玛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