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恰好听到,笑着接话道:“之前那子渊带回来的药种里,有西域的紫芝,开春种在灵泉边正好。”
折颜凑过来,嘴里还嚼着茯苓糕,语气温和的说道,“那我明年酿桃花醉时,得加些紫芝,保管比三千年的还好喝!”
瑶光敲了敲他的额头,语气温和的说道:“折颜,你又要教坏孩子。”
金铃又响了,这次飞得更高些,铃声漫过药圃,漫过刚挂起的陈艾,漫过每个人的笑靥。初昕望着东华眼里的光,忽然明白,所谓岁月静好,从不是独自守着星辰,而是身边有牵挂的人,手边有要做的事,眼底有盼着的春。
往后的日子,大抵就是这样:春种合欢,夏晒薄荷,秋酿桃花,冬煎首乌。有晨光可晒,有药香可闻,有人归来,有人常在。
入夏时,药圃里的薄荷长得齐腰深,风一吹便掀起绿浪,裹着清清凉凉的香气漫过整条巷子。小知鹤学了新本事,每日清晨蹲在薄荷丛边,用竹篓子采最嫩的尖儿,说是要给街坊的张爷爷泡水喝——张爷爷总咳嗽,初昕说薄荷能润喉。
东华在药房后搭了个竹棚,专门用来晒药草。正午的日头最烈时,他便搬张竹榻躺在棚下,看初昕翻晒新收的金银花。她绾着袖子,额角沁着薄汗,指尖划过花瓣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偶尔抬头望见他在看,便会笑着扬一扬手里的竹匾:“过来帮忙呀,晒好了晚上给你泡金银花茶。”
折颜总说东华越来越像个凡人,连喝个茶都要等时令鲜叶。话虽如此,却每日午后都来竹棚下蹭茶喝,有时还拎着个瓦罐,里面是瑶光新炖的百合莲子羹。“我在西山采了些野蜂蜜,”他用银勺搅着羹汤,“说掺在薄荷蜜里更爽口,你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