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淡淡道:“夜兰喜阴,原就该月下赏。”他顿了顿,忽然伸手,折下一朵半开的花苞,递到她面前,“方才发间的石榴花掉了,这个替上。”
花瓣上还沾着夜露,凉丝丝的。初昕愣了愣,伸手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让她猛地缩回了手。那朵夜兰便落在了她的掌心,香气愈发清晰。
“谢……谢谢夫君。”她低头,把花苞别在发间,耳尖悄悄红了。
他看着她发间的淡紫色花苞,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往前走。两人一路无话,只听得见彼此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
初昕把“夫君”两个字说出口时,连自已都惊了一下,脸颊烫得能烙饼。她飞快地瞥了眼身旁的人,见他脚步未停,只耳尖似乎泛了点极淡的红,被月光遮着,倒像错觉。
廊边的夜兰被风拂得簌簌响,像是在偷笑。她把发间的夜兰花苞按得更牢些,指尖触到微凉的花瓣,倒比掌心的热度冷静几分。
快到初昕的院落时,东华忽然停了步。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夜兰的香气卷得更浓,几乎要把人裹住。
“明日晨起,”他看着她发间那朵夜兰,声音比寻常低了些,“我陪你去药铺后院。”
初昕猛地抬头,撞进他眼里。那里头没什么波澜,却像盛着整片星空,亮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去……去看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