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露宿街头吗?大冬天让孩子冻着饿着?她这么小,是你和夫君唯一的血脉,你不争那就死。”
碧落端着药碗进来。
苏嫣然“都要死了,这药不喝也罢。喝了也是浪费。”
吴桐气的跺脚,古代人这个迂腐啊!什么狗屁孝道,都要死了还孝你妹啊!
“早知道就不给你们买衣服了,早冻死早投胎。”
“娘,大妞不要死。”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文秀层层包裹的懦弱。
她望着女儿微微颤抖的身子,想起夫君临终前的嘱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良久,她猛地抬头,眼里噙着泪却多了几分决绝:
“好,我告她们!等拿回钱和房子,我就带大妞走,再也不回那个地方。”
“行,自已的孩子自已疼。你要是不心疼自已,别人更不会在乎你和孩子的死活。”
文秀点头“我告,为了孩子我也要告。”
吴桐:“既然告状把衣服换回来,师父,给她们拿个长袍子裹着,让官老爷瞧瞧她们被虐待的有多惨,把大夫也带上一起去。”
苏嫣然瞥了他一眼,想说大可不必,但是看他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冒着——正道之光!
话就没说出口,行吧!难得徒弟这么正义凛然。
马车带着文秀母子来到京兆府。
朱漆大门前的登闻鼓静静悬着,鼓身的漆皮已有些剥落,却依旧透着震慑人心的威严 。
苏嫣然转头看向文秀:“想好了吗?一旦击鼓,便没有回头路了。”
文秀将大妞紧紧护在怀里,指尖触到女儿单薄的脊背,深吸一口气:
“想好了。他们不让我母子活,我若不争取,我和大妞迟早得死。”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夫君的家产本就该归我们,大妞更是他唯一的根。”
说罢,她松开抱着孩子的手,走到鼓前。那双布满薄茧、还带着伤痕的手握住鼓槌,起初微微颤抖,随即狠狠落下。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在京兆府前响起,穿透冬日的长空,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大妞被鼓声吓得缩了缩脖子,却见母亲挺直了脊背,再也没有半分怯懦。
“什么人在敲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