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皇帝对道法并不关心,她只在意南楚的平静。
皇帝对太子说道:“你看,仙人也是可以打动的。”
楚重华懵懂地点点头,人间帝王不能统御道士,这是道玄的共识,母亲却说,仙人亦可动摇。
“这东西就和虞仙长葬在一处吧。”皇帝看也不看那张惨白的面皮,径直带着小太子离开了。
保宁头皮发麻,扔掉也不是,捧着也不是。暴力撕扯下的面皮还在渗血,着实令人毛骨悚然,侍女们强忍着才没有尖叫出声。
以虞莲房的道行,看不出真假也就罢了,但连山海和萧长琴绝不会不辨真伪,她们却什么也没说。
或许,是真是假,已经不要紧了。
连山海是不忍,萧长琴则是不屑。
死了一个道宗行走不要紧,这世上从没有不可替代的人。
皇帝对此深有感触,年幼失持,如丧家之犬般暂居清鸣山时,她便觉天塌地陷。
后来回了彭城,登上帝位,面对一团乱麻的局势,她又是痛苦不堪。
失去父母并不会死,白头未终也不会死,很多人都死了,楚青萝却依旧端坐在皇位上。
“启蒙的书都念完了吗?”皇帝问。
小太子细声细气地答道:“只念了《千字文》。”
皇帝嗯了一声,道:“有些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