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6:07,哥伦比亚特里蒙,莱茵生命高级住宅小区。
维塔莉娜是被一阵音乐吵醒的。多萝西特意选择了塞壬唱片的最新单曲,还贴心地在床头的闹钟里加装了扩音器以防自己听不见,可如今这个奇思妙想没有作用在多萝西身上,反而将没睡好的维塔莉娜折磨的不轻。
黑马小姐条件反射地伸手摸向枕下,在野外休息的时候,她总是将武器放在那里,但现在却只抓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多萝西睡觉时必须抱着的刃骑士玩偶。
这东西是佐菲娅送给多萝西的,还说是骑士竞技限定款,是目前卡西米尔最畅销的骑士周边之一。
维塔莉娜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和自己相似的q版大头,她只觉得这个布偶的表情很‘睿智’。
闹钟还在响,维塔莉娜将玩偶丢到一边,哑着嗓子开口。
\"闭嘴,闹钟。\"
本应响应的智能家居系统此刻如同装死般沉默着。
维塔莉娜这才想起,昨晚多萝西用她的权限重新架构了整个公寓的智能家居协议,现在所有电子设备都只认扎拉克的声音。
这不是欺负自己不懂电子科技吗!
\"现在是早上六点十分,今日温度二十二点五度~\"多萝西的录音在闹钟结束后代替它在房间里欢快地回荡,每个音节都带着故意拖长的甜腻尾音。
\"亲、爱、的、起、床、啦~\"
维塔莉娜把脸埋进枕头里,被这种羞耻的声音弄得脸颊发烫。
枕头里充满着淡淡的铃兰香波味,这是上周她刚回到特里蒙跟多萝西一起在特里蒙商业中心买的限量款,瓶身上还印着\"让您的清晨如初恋般甜蜜\"这种浮夸的广告词。
当时多萝西是怎么说的来着?
\"适合你这种外表冷冰冰凶巴巴,实际被摸尾巴就会脸红的类型。\"
谁被摸尾巴就会脸红啊!这女人自己没有长尾巴根本就不懂尾巴的敏感!
维塔莉娜气呼呼地想着,突然脑袋深埋着的枕头被人抽走。维塔莉娜转过头,看到晨光透过落地窗的防弹玻璃洒进来,给多萝西白色透纱睡裙边缘镀上一层金边。
扎拉克正赤脚踩在长绒地毯上,蓬松的金发间还翘着几根不听话的呆毛,怀里抱着那个读作莱茵生命尖端医疗检测设备,实际被当成闹钟的高端科技产品。
\"早安,骑士小姐。\"多萝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奇的俯身凑了过来,睡裙领口露出一片雪白,\"赫尔说你昨晚心率异常哦?\"
赫尔就是她抱着的那个医疗监测仪,明明是莱茵生命最新的科技结晶,但外表却简单的像是一块被金属包裹的至纯源石。
圆滚滚的机体闪烁着蓝光,维塔莉娜伸手去抓,多萝西将赫尔往上一抛,小圆球灵巧地躲开维塔莉娜的手。扎拉克趁势压了上来,睡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大腿内侧昨晚留下的淡红色指痕。
\"36.2度,感染率0.3%。\"多萝西近距离看着维塔莉娜,两人的安全气垫几乎叠加在一起,不过研究员此刻的表情十分认真,从切尔诺伯格回来后,赫尔就一直被用于检测维塔莉娜的身体情况,在休息调整了一个月后,黑马小姐的身体情况总算是恢复到了一个可控的程度。
看着只有她能看到的投影数据,正在翻找历史记录的多萝西突然眯起眼睛,\"等等,为什么体表温度最高点在半夜……\"
维塔莉娜的右臂上像是源石结晶的水晶在晨光中泛起涟漪般的紫光。
从切尔诺伯格被动带回来的这些\"纪念品\"此刻就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正顺着她的情绪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像是有人往骨髓里灌了温热的蜂蜜。
她看着多萝西突然好奇的脸,突然脑海里蹦出一个计划,先是慢条斯理地掀开蚕丝被——昨晚被胡乱扔在床脚的衬衫还缠在黑马的脚踝上。
\"你、你先别动!\"多萝西试图按住维塔莉娜准备使坏的手,但手忙脚乱地研究员又怎么会是保卫科特级安保的对手?在多萝西调出赫尔的扫描界面之前,两人上下的位置就已经完成了互换。
\"大早上这样不太好吧……啊!\"
多萝西拒绝的话还没说话,维塔莉娜就已经勾住她的脚踝把人拖进怀里,旁边的赫尔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像是想要长出机械臂一般慌乱地飞舞着,围绕着她们,甚至还打翻了在床头柜上多萝西经常用的化妆盒,将里面的润唇膏击落在地。
\"检测到皮质醇水平下降!多巴胺分泌超标!\"赫尔绕着交叠的人体疯狂转圈,\"建议立即……哔——\"
维塔莉娜用源石技艺凝出结晶将它包裹住,然后丢出房间。
多萝西在她身下笑得发抖,睡衣肩带滑到手肘,露出锁骨下方那个浅浅的牙印。
\"唔……昨天是谁说要早起去实验室的?\"维塔莉娜伸手拂过她的耳边,嘴里像是啃着什么一般含糊不清。。
多萝西的指尖正在她背上的肌肤临摹着什么。
\"轻点……白咕咕说你的细胞活性数据特别……嗯……别咬那里……特别适合写进她要发表的论文……\"
晨光在墙面上流淌,将纠缠的身影融化成蜂蜜般的暖色。
赫尔绝望地撞了三次墙,最终选择进入待机模式——在没人看到的显示屏上跳出一行小小的抗议。
【今日份医疗记录已暂停,请患者自重!】
A 10:33,哥伦比亚特里蒙,莱茵生命高级住宅区。
经过了‘晨练’的多萝西此刻慵懒的蜷缩在客厅的柔软沙发中,睡裙被弄脏了,她只能换上好久没穿过的居家服,虽然电视开着,上面也在播放她最喜欢的学术会议现场直播,但似乎只要在维塔莉娜身边,冷静的扎拉克小姐就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走神——就比如现在,虽然她听着电视里斐尔迪南的慷慨陈词,但已经用手指卷着居家服的衣角长达十分钟了。
她脸上那点诱人的红晕还没完全散掉。
厨房里飘来焦糖和煎蛋混合的香气,只问道气味就让她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