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她行礼道,“我与容首座正要去前厅。”
宴远山笑着点头:“快去吧,齐公子等得着急了。”
他转向容允岺,态度恭敬,“容首座,玄天宗主请您过去商议要事。”
容允岺看了宴沉甯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此事未完,随后大步离去。
待他走远,宴远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沉甯,你与容首座很熟?”
“不过初次见面罢了。”宴沉甯平静地回答。
“是吗?”宴远山意味深长地说,“那便好。记住,你与齐公子的婚事是两家早就定下的,不要节外生枝。”
他伸手想拍宴沉甯的肩膀,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侄女明白。”宴沉甯低头掩饰眼中的冷意,“若无他事,侄女先告退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宴沉甯屏退左右,独自站在窗前沉思。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容允岺看穿了她非原主,还指出她体内有什么“寒髓蛊”;齐云澈明显另有所爱;而二叔宴远山的出现更是蹊跷。
她抬起手腕,看着那枚玉琼花胎记。
月光下,胎记边缘似乎泛着淡淡的蓝光。
宴沉甯轻轻按了按,一阵刺痛传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寒气。
“看来,原着没写的秘密还多着呢。”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齐云澈的婚约必须解除,体内的寒髓蛊要查清来历,而容允岺…或许是破局的关键。
窗外,一片玉琼花飘落,正好落在她掌心。
宴沉甯合拢手指,再张开时,花瓣已化作冰晶,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晨光熹微,宴沉甯已经坐在铜镜前梳理完毕。
她选了一身素雅的淡青色衣裙,发髻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白玉玉琼花簪。
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眼神却比往日更加锐利。
“小姐,家主请您过去。”若婷在门外轻声禀报。
宴沉甯指尖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知道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她心中已有了决断。
昨晚容允岺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原主的“病死”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寒髓蛊,这个在原着中从未提及的名词,很可能就是关键。
家主书房门前,宴沉甯深吸一口气,抬手轻叩。
“进来。”
宴鸿羲,宴家当代家主,正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批阅文书。
见女儿进来,他放下毛笔,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丝笑意:“沉甯,昨夜休息得可好?”
“多容父亲关心,女儿很好。”宴沉甯行了一礼,目光扫过书房,确认没有旁人后,直接开门见山,“父亲,女儿不想与齐云澈结亲。”
宴鸿羲的笑容凝固了。
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连窗外的鸟鸣都显得格外清晰。
“胡闹!”宴鸿羲终于拍案而起,“两家联姻是早就定下的事,岂容你说不就不?”
若是原主,此刻恐怕已经惶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