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风重重挂断电话,周身瞬间爆发出冷冽的气场。
“柳红,换上衣服,走!”
叶少风没有任何废话,抓起沙发上的皮夹克。
柳红也是神色一凛,立刻起身。
“我开车送你们!最快速度!”
杨彩怡反应极快,拿起车钥匙就向门外冲去。
一路风驰电掣,杨彩怡的车技发挥到了极致。
抵达东郊看守所门口,叶少风对着杨彩怡简单挥手示意。
接着,他便带着柳红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进大门。
两人迅速在休息室换回笔挺的军装。
军装上身,那象征着纪律和力量的橄榄绿,仿佛瞬间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铠甲。
叶少风整理了一下帽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身后的柳红紧随而至。
刚冲进关押区的走廊,震天的哭嚎和混乱的场面便扑面而来。
陈雷的母亲李蓉正在鬼哭狼嚎。
那个往日里妆容精致、举止优雅的贵妇,此刻披头散发,状若疯癫。
她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冰冷的地面。
声音嘶哑,哭声震天。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们还我儿子命来!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我要告你们!我要让你们下地狱!
我要你们统统给我儿偿命!……”
泪水混合着鼻涕糊了一脸,精心保养的脸庞扭曲变形,充满了刻骨的怨恨。
看守所的所长满头大汗,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却如同石沉大海。
山鹰、石磊、赵博文、李锐四人如同磐石,并肩死死守住通往监室更深处的走廊入口。
任凭李蓉的哭骂和推搡,却是寸步不让。
他们的脸色同样难看,眼神却异常坚定。
就在这时,
叶少风和柳红的出现了。
尤其是看到叶少风,他们感觉全身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山鹰等人看到叶少风的瞬间,紧绷的神情明显一松,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石磊更是急声道:“冷锋,你可算回来了!”
李蓉看到新来的军官,哭嚎声更大了。
他挣扎着就要扑上来撕扯叶少风的衣服。
“你们都是一伙的!还我儿子!我要带他回家!入土为安!你们凭什么拦着?!”
叶少风目光如电,越过哭闹的李蓉,直接看向山鹰。
“队长,具体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山鹰也不废话,快速而清晰地讲述起来。
“中午送饭一切正常,是看守所统一配餐。
陈雷吃完饭后大概半个小时,监室警铃突然大作!
值班警员冲进去,发现他倒在地上,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翻白眼!
我们立刻封锁现场,叫了狱医,同时我和石头他们第一时间进行了急救!心肺复苏不间断做了二十多分钟!
狱医赶到后也确认了,瞳孔散大,颈动脉搏动消失,呼吸停止!
身体已经开始失温变凉……确实……没救了。”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不甘和挫败感。
就在这时,走廊入口处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和敬畏的问好声。
“陈市长!”
“祁厅长!”
陈耀祖铁青着脸,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陪同他的是省公安厅的祁厅长,此刻祁厅长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陈耀祖的目光如同两把淬毒的刀子,先狠狠剜了看守所所长一眼。
所长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接着他又扫过山鹰等人,最后落在祁厅长身上。
陈耀祖声音冷得像冰渣,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祁厅长!这就是你们公安系统给我陈家的交代?!
我儿子被你们关进看守所,还没等到正式审判呢,就莫名其妙地死了?!你们是怎么管理的?是怎么看守的?!
是有人故意谋杀,还是你们玩忽职守、草菅人命?!”
他的咆哮声响彻走廊,每一个字都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以及丧子的悲愤。
他转而指着看守所所长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还有你!你这个所长是怎么当的?!
我儿子在你的地盘上出事,你难辞其咎!
罔顾人命!你这身警服别想再穿了!”
他甚至把怒火撒到了祁厅长头上:“祁厅长,这件事,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让我带走我儿子的遗体,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我陈耀祖发誓,倾尽我陈家之力,也要把你们公安系统的黑幕捅到天上去!
看看是谁在包庇凶手,是谁在阻挠一个父亲最后的哀思!”
不得不说。
陈耀祖的这番话,连消带打、威逼恫吓,将官场的压力发挥到了极致。
祁厅长的脸色由青转白,额头冷汗涔涔。
他的心里也苦啊,简直苦不堪言!
一边是宁城陈家的滔天权势和悲情牌,一边是看守所方的程序要求和潜在的疑点。
更牵扯到金城叶家那尊庞然大物,正在暗处虎视眈眈。
这夹板气让他异常难受。
看着陈耀祖那择人而噬的眼神和地上哭嚎的李蓉。
再看山鹰等人虽然坚定却缺乏过硬理由的阻拦,祁厅长内心的天平终于倾斜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而无奈地挥了挥手。
“陈市长节哀……李夫人节哀……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公安系统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后续的追责和调查,我们一定从严从快!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陈公子……早日入土为安吧。
看守所方面,配合陈市长……把遗体……交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