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收到消息说,盛傲此行进京,竟向皇帝提出,允许女子参军,允许女子同男子一样入学堂读书一事。虽然皇帝明确拒绝,但他知道,盛傲是在替孙女儿筹谋。
他早就知道盛杳身份会有拆穿的一天。
当然,或许战王不止是因为他的孙女。而是他比自己有远见,知道“女子不如男”这话其实就是一句谬言。
“祖父,你在想什么?”余望见祖父出神,出言打断。
“没,没什么。”余老先生摇了摇头。
“总之,你放心。祖父不会参战王府,更不会去告那盛小姐的状!”
“真的?”
“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余望激动得掀开被子,把双腿抬下床,就要出门。
“你干什么?”余老先生直接敲到他头上。
“我去告诉杳儿这个好消息。”余望想也没想地回答。反正他的心思,祖父也已经知道,他也没必要藏着。
“不许!”余老先生把他的鞋子踢开,“你老实躺下,等腿好了再说。也让他们着急几天,不然他们以为老夫没有脾气!”
余望泄气地坐下,“祖父,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是,祖父就是故意的。”余老先生嘴角含笑,“你连路都走不得,总不能让人抬着吧!”
“听祖父的,等好了再去!”余老先生又十分关心地说,“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老夫不会参他们。就你在这里着急!”
确实如余老先生所想,战王一家这会正吃着午饭。
李杳这两天也破天荒的陪着祖父祖母。
“余老头这次真的放过本王了。”盛傲笑了笑,帮忙给王妃剥着虾,剥好一个放在王妃的蘸碟里。又重新拿起一个,剥好放在李杳的碗里。
“祖父,您自己吃。”李杳这些天在府内安静地待着,已经有些闲不住了。不过身心愉悦,所以唇角带笑。
“都三天了,余老先生闭门不出。听说余望被他关了祠堂,好好教训了一顿。”想到余望可怜的样子,李杳又想笑。
“你呀!”王妃开口,“余望可是个好孩子,你可别欺负他。”
李杳抬眸,无辜地望着祖母,“您说我?”
“是,说你。”王妃放下筷子,她已经吃饱了。“望儿很关心你,你装病那回,他可紧张了。生怕你醒不来了!”
“祖母,杳儿可没有欺负他。就说这次的事情,还是他硬要杳儿带他一块去。”
“这就是你觉得余老头不会参本王的原因?”战王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看向杳儿。
李杳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端坐起来。
奴仆们撤桌子,祖孙三个已经挪到了茶桌前。
“不,不是这个原因。”李杳轻轻摇头,“大家都认为余老先生迂腐顽固,但杳儿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他的脾气是有那么一点臭,但人都是两面的。”
战王与战王妃都没有开口,都静静听着孙女儿的解释。
“在银川戈壁的时候,杳儿就知道余老先生最多是顽固,但腐朽真的称不上。”
战王似乎有所赞成,微微点头。
“祖父您在晴川关多年,您最知道晴川关先前与现在的变化。杳儿了解到,余老先生来这晴川关之后,重修了许多不合理的律例。其中就包括,丈夫暴力对待妻子,准妻子主动和离。若是告上衙门,查清事实,直接判离。
光这一点,杳儿就知道这余老先生心里有一套准则。
他就不是个迂腐的人!
真正迂腐的人,只会拿着老祖宗传下来的条条框框,禁锢着女性的崛起。”
“我竟不知道!”王妃低喃。
“祖母,您那个时候身体不好,不知道正常。”李杳把头靠在王妃肩。
“而且,更让杳儿觉得他不是个迂腐的人,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战王向她投来目光,表示十分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