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关上冰柜门，拍了拍手：“人心都是肉长的。王老板把这里当自己的摇钱树，咱们把这里当大家的家，日子久了，谁好谁坏，大家心里都有数。”她往外走，“走，去仓库看看，赵婳说的原料问题，得赶紧核实。”

后厨的油烟似乎没那么呛人了，厨师长看着她们的背影，赶紧拿起笔开始列采购清单，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看来，这新老板是真打算好好干一场了。

食堂里，员工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着，刚才赵婳把食堂要改善的消息传了出去，大家脸上都带着期待。有人说：“要是真能天天吃上新鲜肉，我干活都能多使点劲。”有人接话：“听说还要建休息室，以后加班累了能躺会儿，这才叫正经公司嘛。”

雨薇和诗涵走在食堂过道里，听着这些细碎的议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踏实——只要稳住员工的心，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回到办公室，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光影。诗涵反手带上门，指尖勾着黑色包臀裙的拉链往下一拉，裙摆滑落至脚踝，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腿。她随手将裙子挂在衣架上，换上舒适的真丝衬衫，转身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雨薇：“董事长，刚从人事部那边听说，赵婳以前是王老板的秘书？”

雨薇正在批阅文件，闻言抬眼：“嗯，王老板在时确实把她留在身边，动了不少心思，不过赵婳一直没松口。怎么突然提她？”

“我觉得把她调过来当你秘书挺合适的，”诗涵走到办公桌旁，指尖敲了敲桌面，“她跟着王老板待了三年，公司里的弯弯绕绕门儿清，尤其是王老板那些亲戚的猫腻，她肯定比谁都清楚。咱们要整顿管理层，缺个知根知底的人。”

雨薇放下钢笔，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她的能力我信，但王老板对她那点心思，整个公司都知道。把她放我身边，难免有人说闲话，而且……”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赵婳长得是不算惊艳，但那股子韧劲儿，确实挺‘性感’的——我说的是性格。”

诗涵挑了挑眉：“你担心的是这个？放心，赵婳昨天还主动跟我说王老板亲戚在仓库虚报原料的事，明显是想跟过去划清界限。这种时候递过来的橄榄枝，不用白不用。”

“不是不用，”雨薇翻开抽屉，拿出一份集团文件，“集团的李总前两天打电话，说要给我调个秘书过来，据说是从总部那边挑的，明天就到。赵婳暂时先让她留在原岗位，等咱们把王老板的亲戚清得差不多了，再调她去监察部，发挥她的优势。”

诗涵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往后一靠：“也行，监察部确实缺个能抓细节的。说起来，王老板那几个亲戚是真能祸祸，采购部的表哥虚报差旅费，后勤部的侄子把食堂食材换成临期的，财务部的小姨子还偷偷改报销单……”

“都记着呢。”雨薇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划掉一个名字，“采购部表哥今天已经被约谈了，证据确凿，他自己签了离职单。后勤部侄子那边，食堂刚换了新采购，他的小动作马上就藏不住了。”

“还是你稳，”诗涵笑着鼓掌，“我还以为你会一上来就大刀阔斧，没想到先从食堂这种‘小事’下手。”

“小事才见人心。”雨薇合上笔记本，“员工连顿热乎干净的饭都吃不上，怎么指望他们跟咱们干实事？先把福利提上去，再清管理层，大家才会觉得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搞权力斗争的。”

诗涵点头认同：“也是。对了，王老板的小姨子刚才还在财务部哭哭啼啼，说要找你求情。”

“让她找监察部，”雨薇语气平淡，“账本上的窟窿都捅到天上去了，求情也没用。按规矩办，该退赔退赔，该移交司法移交司法。”

夕阳渐渐沉下去，办公室里亮起暖黄的灯。诗涵起身伸了个懒腰：“行，听你的，慢慢来。等清完这些蛀虫，咱们再搞个员工大会，好好跟大家表个态。”

雨薇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不急，一步一步来。等把根基打牢了，再谈发展。对了，明天新秘书到了，你帮我去接一下？”

诗涵笑着应下：“没问题。对了，赵婳那边……要不要我先跟她透个气，让她有个准备？”

“可以，”雨薇点头，“告诉她，好好干活，监察部的位置，等着她来坐。”

办公室外传来员工下班的脚步声，夹杂着讨论食堂新菜单的笑声。诗涵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三三两两走出大门的员工，忽然回头：“你听，他们说要给食堂送锦旗呢。”

雨薇笑了笑，重新拿起文件：“这才刚开始呢。”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落在墙上，一个伏案疾书，一个靠在窗边，默契得像早就排练过无数次。整顿之路还长，但此刻办公室里的安静，已经藏不住即将破土而出的生机。

傍晚下班，雨薇洗澡后半躺在床上，雪白的双腿，诗涵穿件吊带裙来了，好白的双腿啊，坐下后，雨薇，李总也不想咱俩了，咱俩来到这工作后，一个电话也没有，雨薇笑着，集团总部那么忙，七十多家子公司，我们理解下，

雨薇刚起身，就见赵婳穿着件丝质吊带睡衣站在门口，领口开得有些低，灯光下肌肤泛着莹白的光。她手里端着盘洗好的草莓，笑盈盈地晃了晃：“听见你们屋里有动静，猜是还没睡。”

诗涵往旁边挪了挪让她进来，目光不经意扫过赵婳肩头滑落的肩带，指尖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雨薇接过草莓盘放在桌上，扯了扯自己的家居服下摆：“谢谢赵姐，我们正说工作呢。”

“工作哪有休息重要。”赵婳挨着诗涵坐下，睡衣裙摆往上缩了缩，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你们俩刚接手这片区，肯定一堆事要忙。不过也别熬太晚，这楼里晚上静得很，有啥不习惯的随时喊我。”

诗涵往椅背上靠了靠，拉开些距离：“麻烦赵姐费心了，我们还好，就是刚理完仓库的账。”她拿起颗草莓，“赵姐这草莓真甜，哪买的？”

“楼下便民店，老板认识我，总留最新鲜的。”赵婳咬着草莓笑，眼神往雨薇那边飘，“雨薇姐看着高冷，没想到做事这么利落，今天看你训那个偷懒的库管，气场真足。”

雨薇正在翻文件的手顿了顿，抬头笑了笑：“都是按规矩来，不然以后更难管。”她合上文件夹，“赵姐要是没事，我们准备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盘货。”

赵婳脸上的笑淡了点，却还是起身：“行，那你们早点睡。”走到门口又回头，手指勾了勾吊带，“对了，我房里有好酒，改天有空，咱仨喝两杯？”

诗涵抢先道：“谢谢赵姐，我们不太会喝酒呢。”

门关上的瞬间，诗涵松了口气：“她这是……”

“别多想。”雨薇打断她，拿起桌上的文件，“明天让行政部把各楼层作息表发一份，顺便强调下办公区着装规范。”她指尖在“员工行为准则”那条下划线划了划，“按规矩来，总没错。”

诗涵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忽然觉得刚才赵婳那身睡衣，在雨薇手里这份边角磨得发白的规章面前，实在没什么分量。她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甜津津的，心里却清明了不少。

诗涵正用牙签戳着草莓，闻言笑出声：“赵婳那身睡衣确实够惹眼，不过要说性感，我可不敢跟她比。”她抬眼看向雨薇，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倒是你，刚那番话滴水不漏，既没接她的茬，又把规矩立了，我都想给你鼓鼓掌。”

雨薇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嘴角弯了弯：“你就别取笑我了。说起来，你今天穿的那条酒红色连衣裙也挺好看，下午开会时王副董的目光就没怎么离开过你。”

诗涵脸颊微红，嗔了一句：“别乱说，他现在可是副董事长，哪能像以前那样随便开玩笑。”她放下牙签，语气正经了些，“说真的，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办公室门都没出几次。以前他可不是这样，恨不得天天盯着各部门报表。”

“正常。”雨薇放下水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他手里的权力被拆分后，一时半会儿肯定不适应。再说，现在大小决策都得经过我这儿，他想插手也插不上手。”她顿了顿，看向诗涵，“这种时候越安静，越得留心。咱们刚接手，稳字当头。”

诗涵点头：“我明白。对了，你刚才说让人事部招人？”

“嗯，”雨薇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零星的灯火，“现在各部门负责人大多是以前王老板的人，表面听话，暗地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心思。得赶紧招一批新人，最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或者从其他大公司挖些有经验的，慢慢把管理层换血。”

诗涵走到她身边：“招多少？侧重哪些部门？”

“至少十个，”雨薇转过头，眼神清亮，“市场部、财务部、运营部各来两个，剩下的放总经办，跟着我们熟悉业务。要求高一点，能力第一，背景干净最重要。”她拍了拍诗涵的肩膀，“这事交给你跟进，人事部那边要是推三阻四，直接让他们来找我。”

诗涵心里一暖，笑着应道：“放心吧，保证办妥。对了，招人的话，薪资标准要不要提高些？毕竟要吸引人才。”

“可以，”雨薇点头，“比行业平均水平高百分之十，另外再加绩效奖金。只要他们能做出成绩，咱们不差这点钱。”她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跟人事部开个会。”

诗涵应着，走到门口又停下：“对了，赵婳要是再找借口过来……”

“不用理她。”雨薇语气淡然，“等新的管理制度推行下去，她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诗涵笑了笑，轻轻带上门。房间里只剩下雨薇一人，她重新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她眼底映出细碎的光。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但只要一步一步走稳了，总有拨云见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