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眼睛都要瞎了。”诗涵捂着眼睛装模作样地往后挪，“再闹我可开大灯了啊！”

李总这才松了手，却没让诗涵起来，就那么抱着她靠在床头，指尖把玩着她散落在肩后的头发。诗涵趴在他胸口，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刚才的酒意涌了上来，眼皮发沉，说话都带了点鼻音：“诗涵你不许存照片……”

“知道了，小醉鬼。”诗涵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笑意，“快睡吧，再闹李总明天该起不来了。”

李总低头看了眼怀里已经开始打哈欠的人，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声音放得很柔：“睡吧。”

诗涵“唔”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没多久就呼吸均匀了。李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瞥见对面床的诗涵还在刷手机，便朝她抬了抬下巴：“还不睡？”

诗涵头也没抬：“等会儿，看你俩腻歪够了没有。”

李总低笑一声，没再接话。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和怀里人浅浅的呼吸声。他低头看着诗涵睡得泛红的脸颊，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唇角，心里软得像揣了团棉花。

刚才诗涵说得没错，诗涵喝多了确实比平时风情，睫毛湿漉漉地颤着，眼神带着点迷蒙的勾人，像只偷喝了酒的小猫。他想起刚才她吻过来时，带着点葡萄味的酒气，还有她捏着他衬衫领口时微微泛白的指尖，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看够了就关灯。”对面的诗涵忽然冒出一句，吓了他一跳。

李总瞪了她一眼，却还是伸手按灭了床头灯。黑暗里，他听见诗涵翻了个身，没多久就传来轻微的鼾声。怀里的人似乎被惊动了，往他怀里蹭了蹭，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像在说梦话。

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让人觉得安心。这一晚，大概是最近睡得最踏实的一次，连梦里都带着点甜丝丝的葡萄味。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李总还没睁眼，就被怀里的温软弄得心头一漾。雨薇半趴在他胸口，发丝扫过他的脖颈，带着点痒意。

“醒了？”她抬头，眼底还蒙着睡意，声音软得像棉花，“诗涵昨晚说要跟你说事儿，估计快醒了。”

话音刚落，旁边床上传来窸窣响动。诗涵揉着眼睛坐起来，睡裙的领口有些松散，看见相拥的两人，嘴角弯起促狭的笑：“哟，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他笑着拍了拍雨薇的背，示意她让开些，给诗涵腾出位置。诗涵也不客气，掀开被子就钻了进来，冰凉的脚丫故意往他腿上蹭了蹭：“冻醒了，借点温度。”

雨薇翻身靠在他另一侧，指尖划着他的腹肌，慢悠悠道：“今天我们就要去子公司了，那边宿舍都收拾好了，就是……”她抬头看他，眼里藏着点不舍，“以后没人半夜抢你被子了，会不会不习惯？”

诗涵立刻接话，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就是！你可得记着我们俩，每周至少来一次，不然……”她故意顿了顿，作势要拧他胳膊，“不然就把你藏的好酒全分给底下人。”

他捉住诗涵的手，往怀里带了带，低声笑：“知道了，小讨债鬼。”指尖拂过雨薇散乱的发丝，“子公司那边偏僻，缺什么就打电话，别硬扛。”

“知道你疼人。”雨薇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锁骨，“不过说真的，你一个人在总公司，别总熬夜批文件，胃药我放你公文包侧袋了，记得吃。”

诗涵也正经了些，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还有啊，别总惯着那些老油条，他们看我们走了，保准找你麻烦。你要是抹不开面，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俩连夜赶回来帮你骂他们。”

他被逗笑，胸腔的震动传到两人耳里。“放心，”他吻了吻雨薇的发顶，又捏了捏诗涵的脸，“你们不在，我正好清净几天。”

“呸！”诗涵拍开他的手，“谁信啊？上次我们出差三天，你愣是把办公室当家，吃了三顿泡面。”她忽然凑近，声音压低，“是不是偷偷想我们了？”

他没承认，只是收紧了手臂，将两人都圈在怀里。雨薇的发丝混着诗涵的香水味，缠绕在鼻尖，像浸了蜜的网，甜得让人发晕。

“对了，”雨薇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摸出两个小盒子，“给你的。”打开一看，是两只同款的银质袖口，上面刻着细小的花纹，“我和诗涵挑了好久，你穿西装戴这个，开会时肯定特别神气。”

诗涵晃了晃手腕，露出同款的银手链：“情侣款哦，以后看见这个，就等于看见我们俩盯着你呢。”

他摩挲着冰凉的银饰，忽然觉得喉咙发紧。窗外的鸟鸣渐密，晨光爬上诗涵的发梢，雨薇的睫毛在他胸口投下浅浅的影，两个姑娘的呼吸声一轻一重，像落在心湖上的雨，荡起圈圈涟漪。

“走吧，该收拾东西了。”诗涵推了推他，却被他拽得更紧。

“再抱会儿。”他的声音有点哑，“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

雨薇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得更深。诗涵叹了口气，却悄悄把脸埋在他肩窝。

后来他总想起那个清晨，阳光、体温、还有姑娘们带着点潮湿的呼吸，都成了公文包里胃药之外的牵挂。袖口的银链反光时，他总会笑——原来被人惦记着，是这么暖的事。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万家福公司的专车已停在楼下。雨薇拎着行李箱站在车边，米白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身姿挺拔，诗涵则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手里捏着份文件，时不时低头核对几句。

小青总裁走过来，鬓角别着朵白色山茶，语气里带着叮嘱：“雨薇，你在子公司当董事长，凡事多留个心眼。那个王老板，知道你接管了万家福，肯定不会甘心。”她顿了顿，又看向诗涵，“诗涵你当总裁，性子急，但关键时刻一定要沉住气，别被人抓到把柄。”

“放心吧小青姐。”雨薇笑了笑，指尖划过行李箱的密码锁，“王老板要是敢来捣乱，我自有办法应付。倒是你，总公司这边也别太累，记得按时吃饭。”

诗涵也点点头，将文件塞进公文包：“我们会互相照应的。对了，小青姐，帮我们跟李总告个别吧？时间有点赶，就不特地去办公室了。”

“我刚从他那儿过来。”小青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李总。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两个牛皮纸信封，快步走过来递给两人。

“这是？”雨薇接过信封，指尖触到里面硬硬的卡片。

“子公司附近几家餐馆的VIp卡，”李总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温和，“知道你们忙起来就忘了吃饭，别总啃面包。”他看向雨薇，“王老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遇到解决不了的事，随时打电话，总公司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诗涵拆开信封看了眼，笑着晃了晃卡片：“李总这是怕我们饿瘦了？放心，我们俩可是出了名的‘干饭小能手’。”她话锋一转，语气认真起来，“倒是你，别总把会议开到半夜，胃药记得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雨薇也跟着叮嘱：“还有，下周的行业峰会，发言稿我帮你改好了，存在你电脑桌面的‘应急文件夹’里，记得看一眼。别又像上次那样，临时在台上卡壳。”

李总失笑，伸手替雨薇理了理微乱的衣领：“知道你们细心。到了那边，凡事以安全为先，业绩不重要，你们俩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去吧，车在等了。”

雨薇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他：“谢谢李总。”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舍。

诗涵也跟着抱了抱他的胳膊：“等我们把万家福打理得井井有条，回来给你庆功啊！”

车喇叭轻轻响了两声。两人拎着行李上了车，车窗降下，露出两张含笑的脸。“我们走啦！”“记得想我们！”

李总和小青站在原地挥手，直到车影消失在街角。小青戳了戳李总的胳膊：“看你，眼眶都红了。”

李总揉了揉眉心，将手里的另一个信封塞进公文包——里面是王老板的所有黑料，他连夜整理出来的。“她们俩看着厉害，其实心软，”他轻声道，“总得给她们留条后路。”

车里，雨薇拆开信封，发现除了VIp卡，还有两张手写便签。李总在她的便签上写着：“王老板嗜赌，账本在他秘书手里。”给诗涵的则写着：“子公司仓库主管是自己人，遇事可找他。”

诗涵看得眼睛发热，捅了捅雨薇：“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李总就是嘴硬心软。”

雨薇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将便签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嗯，等我们站稳脚跟，就回来请他吃子公司食堂的招牌菜。”

阳光穿过车窗，落在两人带着笑意的脸上，也照亮了前路的方向。万家福的大门越来越近，而她们知道，身后永远有温暖的目光，在默默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