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捏着枕头站在天爱房门口时，月光正顺着窗帘缝爬进来，在地板上拖出条银亮的带子。天爱刚翻了个身，看见她就笑：“又睡不着？”

“嗯，”程婧把枕头往床上一扔，掀开被子钻进去，手刚碰到天爱后背就惊呼，“天爱姐，你居然裸睡！”

天爱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快躺下，着凉了明天没精神对付王老板。”

程婧裹紧粉色吊带睡裙，布料薄得像层雾，她戳了戳天爱的胳膊：“问你个事，昨晚在旅馆，你跟李总在浴室……是不是不止谈工作？”

天爱闭着眼睛笑：“不然呢？难不成在里面跳芭蕾？”

“我就知道！”程婧来了精神，凑近了些，“我当时去看了，你俩明明在亲嘴。”

“哟，小间谍啊。”天爱睁开眼，捏了捏她的脸，“那你怎么不说，后来我‘睡着’了，某人抱着李总的脖子不肯撒手？”

程婧的脸“腾”地红了，往被子里缩了缩：“那……那不是被你俩刺激的嘛。”

房间里静了会儿，只有窗外的虫鸣断断续续飘进来。程婧忽然叹了口气：“说真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她拽着天爱的衣角，“毕竟……他是董事长，我们是下属。”

天爱翻身对着她，月光刚好照在两人脸上：“有什么不好的？你情我愿的事。”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再说，咱们又没耽误工作，控股食品厂的方案做得比谁都认真，怕什么？”

程婧想起白天整理的资料，小媄和公关部的女孩们把王老板的供应链漏洞标得密密麻麻，赵秘书偷偷发来的冷库违规照片还存在手机里——这些事，她们做得一点不含糊。

“可是……”她还是有点犹豫，“要是被别人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天爱打断她，语气笃定，“咱们靠本事吃饭，又不是靠他养着。真要有人说闲话，大不了咱们换个地方，照样能活得漂亮。”

程婧看着天爱眼里的光，忽然就踏实了。她往天爱怀里靠了靠，吊带睡裙的带子滑到肩上也没在意：“也是，反正咱们又没做错事。”

“就是。”天爱拍了拍她的背，“不过这话得烂在肚子里，尤其是不能让小媄她们知道，免得分心。”

“嗯！”程婧用力点头，“这是咱俩的秘密。”

月光慢慢移到床头，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程婧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临睡前听见天爱轻声说：“睡吧，明天还得跟赵秘书约下午茶呢。”

她含糊地应了声，往天爱怀里又钻了钻。其实有没有秘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有个人能说说话，天亮了能一起挽着袖子干活——这样就挺好。

程婧往天爱怀里钻了钻，鼻尖蹭着对方温热的肩膀，粉色吊带睡裙的裙摆卷到大腿根，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她的手原本搭在天爱腰上，翻身时不知怎的滑了上去，指尖忽然触到一片温热柔软，吓得猛地顿住。

“唔……”天爱低吟一声，睁开眼时眼里还带着点睡意，“程婧丫头，你手往哪放呢？”

程婧脸颊“腾”地红了，手却像被粘住似的没移开，反而鬼使神差地捏了捏，随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天爱姐，你的……好大啊。”

“死丫头片子！”天爱又气又笑，伸手去挠她的腰，“胆子肥了是吧？敢吃我的豆腐了！”

程婧痒得蜷起身子，往天爱怀里缩得更紧，吊带睡裙的肩带都滑了下来，露出精致的锁骨：“我刚才差点就亲上去了呢。”她故意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天爱的颈窝，“要不要试试？”

“你敢！”天爱伸手捂住她的嘴，指尖却触到程婧柔软的唇瓣，自己反倒先红了脸，“再胡闹我把你扔回自己房间去。”

“不嘛。”程婧扒开她的手，像只小猫似的往她怀里钻，脸颊贴着天爱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她平稳的心跳，“就想跟你挤一起睡，比一个人暖和。”

天爱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吊带肩带拉上去，指尖擦过她的肩头：“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黏人。”嘴上这么说，手臂却诚实地收紧，把程婧搂得更紧了些。

程婧满足地蹭了蹭，闻着天爱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忽然觉得心里特别踏实。她想起刚进公司时，自己什么都不懂，是天爱手把手教她做报表、安排行程，在她被老员工刁难时替她出头。这些年两人互相扶持着走到今天，早已不止是同事那么简单。

“天爱姐，”程婧小声说，“等拿下王老板的公司，咱们去马尔代夫度假吧？听说那里的沙滩是粉白色的，特别好看。”

天爱笑了：“好啊，到时候让李总报销机票酒店，就当是给咱们的奖励。”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程婧，月光下，女孩的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不过现在得先好好睡觉，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嗯。”程婧应着，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她往天爱怀里又钻了钻，像找到了最舒服的港湾，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天爱轻轻拍着她的背，听着窗外的虫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身边有个可以交心的人，累了能互相依靠，闲了能一起说笑，比什么都重要。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晕，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温暖而安稳。

程婧敲了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手里的文件夹在身侧轻轻晃着：“李总，这是赵秘书和王老板的最新情况。”她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桌上，指尖点过其中一页，“赵婳小姐每周三、周六下午去恒温泳池，泳衣偏爱酒红色连体款；瑜伽课选的是阿斯汤加，每次结束会去馆外的咖啡馆点杯低因拿铁。”

李总翻着资料，眉梢微扬：“王老板那边呢？”

“小茜刚发消息，说王老板约她今晚去‘夜色’酒吧，说是谈合作细节。”程婧语气里带着点不以为然，“我让她带上小羽和小哔，三个照应着，不容易出岔子。”

李总点头，拿起内线电话：“让雨薇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挂了电话，他看向程婧，“你先去通知小媄，让她把万家福的财务模型再细化一遍，尤其是冷库扩建的违规成本，得算得明明白白。”

“好。”程婧转身时，刚好撞见雨薇走进来。对方穿着黑色小短裙，裙摆刚及大腿，坐下时下意识地往下扯了扯，却还是露出一截白皙的腿根，衬得腰间的黑色皮带格外显眼。

“李总找我？”雨薇的声音清亮，指尖在包上轻轻划着。

“这次控股万家福，由你带队。”李总推过一份任命文件，“战略部的小媄协助你做规划，公关部那几个女孩配合商务对接，程婧和天爱从旁协调资源。”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雨薇脸上，“王老板是老江湖，表面上乐呵呵的，实则精于算计，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雨薇拿起文件，指尖在“项目负责人”几个字上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放心吧李总，我带团队啃过比这硬的骨头。”她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小媄的战略模型我看过，逻辑很清晰，就是少了点‘弹性空间’——对付王老板这种人，得留着一手谈判的余地。”

“这正是让你带队的原因。”李总认可地点头，“你在并购案上的‘弹性’，全集团没人比得过。”他补充道，“赵秘书那边，小茜她们会想办法接触，你重点盯王老板的核心诉求——据我所知，他急着套现一部分资金，投入新能源项目。”

雨薇把文件放进包里，起身时裙摆又往上缩了缩，她却浑不在意，只笑着说：“那就好办了。新能源项目的政策风险我熟，刚好能‘帮’他算笔账，让他知道跟咱们合作，比自己瞎折腾稳妥得多。”

程婧在一旁听着，悄悄记下雨薇提到的“弹性空间”——看来这次控股案，雨薇是打算用“利益置换”做突破口，比硬邦邦的条款谈判要灵活得多。

“下午三点开项目启动会，”李总看向两人，“让小媄把模型调整好，公关部准备好王老板的个人资料包，尤其是他那些酒肉朋友的背景，得摸清楚。”

雨薇应了声，转身离开时，黑色短裙在走廊里划出利落的弧线。程婧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次的团队配置像一把精巧的钥匙——雨薇是锋利的刃，小媄是精准的刻度，公关部的女孩们是灵活的齿，合在一起，总能撬开王老板那把顽固的锁。

“我去通知小媄开会。”程婧拿起文件夹，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办公室里，李总看着万家福的资料，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眼里闪过一丝期待——这场控股战，终于要拉开序幕了。

程婧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李总在里面笑：“诗涵确实不错，上次新能源项目的资料整理得滴水不漏，让她加入正好。”

她推门进去时，诗涵正抱着一摞文件站在办公桌旁，浅蓝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听见这话，抬头冲程婧笑了笑：“程婧姐说的项目，是万家福那个吗？我刚才在走廊听小羽她们提了一嘴。”

“就是这个。”程婧把刚打印好的分工表递过去，“你负责对接法务部，把合作协议里的风险条款再筛一遍，尤其是王老板那边可能埋的‘坑’，得提前标出来。”

诗涵接过表格，指尖快速扫过内容：“没问题，下午三点的启动会，我把初步筛查结果带过去。”她转身要走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看了眼屏幕，笑着对李总说，“是小茜，说王老板约了今晚吃饭，想让小羽和小哔一起去。”

话音刚落，程婧的手机也响了，是小茜发来的消息：“婧姐，王老板说今晚在‘老地方’酒楼谈合作，我喊了小羽和小哔，你觉得靠谱不？”

程婧把消息递给李总看，他挑眉笑了：“这王老板，倒是会选时间。让她们去，不过得嘱咐几句。”

诗涵已经拨通了小茜的电话，开了免提，听筒里传来小茜清脆的声音：“诗涵姐！王老板刚才打电话，说想聊聊万家福的渠道合作，还说就我们几个女孩去，他不带下属，你说他是不是没安好心？”

“带小羽和小哔一起去是对的。”诗涵的声音沉稳，“记住三点：第一，别喝太多酒，尤其是他递过来的‘特调’；第二，聊天时多听少说，他要是提过分要求，就往‘公司规定’上推；第三，小羽带个录音笔，别露出来，以防万一。”

“知道啦！”小茜笑着应道，“我刚才跟小羽说，实在不行就多灌他酒，等他喝晕了，咱们套点话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