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要紧。”李总敲了敲桌子，嘴角却带着笑意，“让她们低调点，别刚去就咋咋呼呼的。业务部事情多，先让她们从基础的客户对接做起，慢慢渗透。”

天爱把记好的要点合上：“我会在文件里强调‘服从子公司安排，从基层岗位做起’。对了，子公司那边要不要提前打个招呼？比如让小熙多照看些？”

“不用特意说。”李总摆手，“就按正常流程走，让她们自己去适应。要是连这点坎都过不去，以后也别想委以重任。”他顿了顿，补充道，“三个月后，让她们每人交一份调研报告，不光写业务心得，还要把观察到的子公司管理问题都写进去。”

天爱和佳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赞同。这步棋走得巧妙，既没惊动内斗家族，又不动声色地布下了眼线，还能趁机历练人才，确实是一举多得。

“那我先去起草文件了。”天爱拿起名单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董事长，您这招可真高。”

李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重新拿起那份名单，指尖在“闻樱”的名字上停了停——这姑娘是他亲自招进公关部的，遇事冷静，倒是块做监督工作的好料子。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佳丽看着李总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集团能在他手里越做越大，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总能在不动声色间，把一盘看似复杂的棋，走得明明白白。

傍晚的员工宿舍里，暖黄的灯光漫过走廊，十二个刚接到调令的女孩聚在张蕾的房间里，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张蕾刚吹干头发，发梢还带着湿气，她往沙发上一靠，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调令：“我打听了，这次去子公司锻炼可不是发配，听说表现好的直接进管理层，薪资能涨三成呢。”

“真的假的？”正擦着头发的莉莉凑过来，浴袍的领口松垮着，露出纤细的锁骨，“我还以为是咱们哪里做得不好，被总部‘流放’了呢。”

“李总对咱们一直不错。”晓旭从包里翻出零食分给大家，她刚洗完澡，睡衣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上次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的咖啡，他都没说什么，还让我小心别烫着。”

房间里顿时热闹起来，女孩们七嘴八舌地聊开了。霄珍正对着镜子涂面霜，闻言回头：“我觉得子公司说不定比总部自在，至少不用天天对着那些冷冰冰的报表。”她穿着丝质睡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成梅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翻着从图书馆借来的《服装行业管理实务》，忽然抬头：“别光顾着高兴，子公司情况复杂，咱们得提前做准备。”她穿着简单的棉质睡衣，说话时眼神很认真。

正说着，去洗澡的闻樱回来了，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轻声说：“刚才在走廊碰见天爱秘书，她偷偷跟我说，让咱们去了多留心观察，别卷进不必要的纷争里。”

女孩们渐渐安静下来，张莉往门口看了看，压低声音：“我听说子公司里有好几派势力，都是沾亲带故的，咱们这些外人去了，会不会被排挤啊？”她刚换了件粉色睡衣，袖口还绣着花边。

闻樱坐到成梅身边，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睡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其实……咱们这次去，也是为了平衡那边的势力。”她顿了顿，见大家都看过来，继续道，“天爱秘书没明说，但我猜，李总就是想让咱们这些跟各方都没牵扯的人，去打破子公司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

“这么复杂？”姬玉咬着嘴唇，她刚从浴室出来，浴袍的腰带松了，连忙系紧，“那咱们只顾着自己工作行不行？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恐怕不行。”成梅合上书，“调令里写了‘协助子公司优化管理’，这就意味着咱们不光要做业务，还得参与到管理里去。”她看向大家，“不过也不用怕，咱们十二个拧成一股绳，用心工作，少说话多做事，总能站稳脚跟。”

晓旭把一袋坚果推到中间：“对，咱们都是从总部过去的，背后有李总撑腰，怕什么？再说了，能从生活秘书调到业务部，本来就是机会，得抓住。”

房间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女孩们开始讨论去子公司要带什么东西，要提前了解哪些业务。泽红正对着手机查子公司的地址，忽然笑道：“听说那边的食堂特别好，每天都有新鲜的海鲜，比总部的盒饭强多了。”

王暄笑着捶了她一下：“就知道吃，到了那儿可得减肥，不然穿不上那些漂亮的样衣了。”她穿着宽松的T恤睡衣，说话时眼睛弯成了月牙。

闻樱看着大家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此行不易，但十二个女孩一起努力，总能克服困难。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线，像给她们的前路镀上了一层微光。

“好了，早点休息吧。”张蕾看了眼时间，“明天还得去人事部办手续，后天一早就得出发呢。”

女孩们陆续起身回自己房间，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道别声。闻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默默想着：到了子公司，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辜负李总的信任，也不辜负这次机会。

夜渐渐深了，宿舍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虫鸣和偶尔传来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

夏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灼热的光斑。天爱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办公室，白色小短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她将一份文件放在李总桌上，额角带着细密的薄汗：“董事长，公关部那十二个姑娘已经办完手续，今天一早就去子公司报到了。”

李总抬眼，目光掠过她被汗水浸湿的鬓角，指了指桌角的冰镇酸梅汤：“先喝点水，看你热的。”

天爱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缓过劲来：“现在公关部可空了，就剩小茜她们三个，天天加班都忙不过来，得再调些人补充才行。”

“总部不是还有几个储备人员？”李总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问。

“您说的是小茜那几个？”天爱无奈地耸耸肩，“她们刚上手没多久，经验不足，现在要对接三个大客户，实在撑不住。”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热风立刻灌了进来，“这天气又热，大家都躁得慌，要是再没人手，怕是要出纰漏。”

李总放下文件，思索片刻，忽然笑了：“子公司时尚服装公司不是有个模特部吗？里面不少姑娘不仅形象好，还机灵，你和佳丽有空去挑几个上来。”

天爱眼睛一亮：“模特部？那些姑娘确实个个亮眼，而且经常参加品牌活动，应对媒体也有经验，倒是合适。”她笑着拢了拢裙摆，“那我下午就跟佳丽姐过去看看？”

“不急，”李总摆摆手，“先让子公司那边把模特部的人员资料发过来，你们先筛选一遍，圈出几个合适的，再去面谈。”他顿了顿，补充道，“不光看外形，得挑那些嘴严、会来事的，公关部接触的都是核心客户，不能出岔子。”

“明白。”天爱拿起记事本，飞快地记下要点，“我这就给子公司人事部打电话，让他们把资料送过来。对了，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比如身高、经验这些？”

“身高形象是其次，”李总靠向椅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关键是应变能力。上次集团年会，有个模特面对记者的刁钻问题，答得又得体又不失风趣，叫什么来着……”

“您说的是苏倩吧？”天爱立刻接话，“她是模特部的组长，去年还帮子公司拿下过一个美妆代言，特别会跟人打交道。”

李总点点头：“就是她，这种就可以重点考虑。”他看向天爱，“你们去挑人的时候，多跟她们聊聊工作想法，看看是不是真的想往公关方向发展，别光图新鲜。”

正说着，佳丽端着一叠文件走进来，看到天爱也在，笑着问：“在聊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们说模特部。”

“董事长让咱们去子公司挑几个模特补充到公关部。”天爱把调令递给她，“你看这事什么时候去合适？”

佳丽翻看了几页资料，抬头道：“我下午要去行政部对接会议室安排，明天上午有空，要不明天一早过去？正好避开中午的高温。”

“行，就明天。”天爱应道，又看向李总，“那我们挑好人选后，是不是先让她们来总部实习几天，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可以。”李总同意了，“让小茜带带她们，公关部的工作看着光鲜，其实琐碎得很，得让她们早点适应。”

天爱拿起资料起身：“那我先去联系子公司，让他们把模特部的资料整理好，明天我们直接过去面谈。”她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笑了笑，“董事长，您就等着看我们挑回几个大美女吧。”

李总被她逗笑了，摆摆手让她赶紧去忙。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文件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他拿起笔在文件上签字，心里想着：新鲜血液进来也好，能给公关部添点活力，说不定还能带来些新想法。

窗外的蝉鸣一声声传来，像是在催促着夏天的脚步。李总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忽然觉得这个夏天，集团里的人事变动，或许能像这高温一样，催生出些不一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