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本来心情就差,看到二姐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质问道:“二姐,你是不是对儿子这个身份有啥误解啊?现在这社会,男女都平等了,儿子女儿都有义务孝顺爸妈。我也没说非要你们去孝顺咱妈,只求你们别老来指使我。先把自己该做的做好了,少在这儿对别人指手画脚的!”
二姐瞬间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狠狠戳着秦风,怒目圆睁地斥责道:“我怎么就成指手画脚了!从古至今哪家不是儿子承担照顾父母的责任,难不成到咱这儿就得开这个先例?”
“你还说你没对我指手画脚?”秦风怒目圆睁,一桩桩一件件地细数着,愤怒如火山般爆发:“当初我跟小兰处对象,你就横插一杠子强行阻拦。小兰有了身孕,你死活不让我留下这俩孩子。后来我们饭店生意正红火呢,你们硬生生把小兰逼走,抢走了饭店,害得我们一家四口三年后才得以团圆。你还非得逼我去学演戏当演员,把我的人生搅和得一团糟。”
“现在倒好,你故伎重演,竟要求我舍弃北京那家生意蒸蒸日上、前景一片大好的大饭店。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们为啥就爱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见我赚了点钱,你们就心里不痛快,容不得我过得好是吧?不把我折腾得痛苦不堪,你们就浑身不得劲儿是吧?”
“你给我住嘴,少在这儿放屁!”二姐怒发冲冠,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谁折磨你了?谁见不得你好了?你还要点脸不?你是儿子,照顾咱妈本就是你的责任,难不成还指望我们当女儿的天天守在咱妈身边吗?”
秦风缓缓起身,目光冷峻地怒视着两位姐姐,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最后说一遍啊,别总揪着儿子这个事儿不放,女儿照顾爹妈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倘若你们之中有人愿意承担起照顾咱妈的重任,我甘愿净身出户,不继承爸妈分毫财产,并且每月按时支付抚养费以及给咱妈零花钱。”
大姐本带着火气怒视着秦风,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嚯”地一下就蹦起来了,双手叉着腰,先骂了一句,接着又扬起胳膊朝秦风扑过去,嘴里连珠炮似的咒骂着:“你再给我瞎咧咧试试!你个当儿子的不管咱妈,让我们来管,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谢兰见情况危急,几步跨上前,像一堵墙般挡在秦风身前。她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目光犀利地盯着大姐,厉声说道:“大姐,有事就摆到台面上说,动手能解决问题吗?咱爸刚去世不久,你要是和弟弟在这里大打出手,这是对逝者的大不敬,叫九泉之下的咱爸如何瞑目?”
大姐顿时被怼得无言以对,一张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站在原地局促不安,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两位姐夫赶忙上前,一边一个拉着自家老婆,连哄带劝,这混乱的场面才暂时稳住。
秦妈面色阴沉得好似恐怖片里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地下室,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她双唇紧闭,沉默得如同秋日里被寒霜侵袭的枯枝。
这与秦爸在的时候判若两人,从前那个如火焰般泼辣、似钢铁般强势、像猎犬般较真儿的秦妈,此刻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从这狭小的空间里彻底吹走,了无踪迹。
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餐桌前。此时,二姐再次谈及此事。这一回,她的态度柔和了不少,言辞恳切地说道:“小风,明日我们便要离开了,母亲日后的赡养归属问题,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商讨解决一下了?”
秦风欣慰地直点头,感慨道:“二姐,你要是一直都能这么温和,说话也一直这么随和,那你身边人都能松快不少,大家开心了,你自己不也跟着乐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