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关金衣胸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彻底喷发,势不可挡,她怒声道,“原来你们大老远跑到北京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儿子出彩礼钱啊!
关金衣的生母毫无愧色,反倒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地说:“你是我们亲生的,自然就有这个义务。哪家不都是拿女儿的彩礼给儿子娶媳妇,所以你必须出这笔彩礼钱!”
关金衣伤心欲绝,再加上气火攻心,一悲一怒,使得她突感一阵眩晕,摇三摇晃三晃,险些跌倒在地。泪水不受控制,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她哽咽着,声音颤抖:“我尚未婚嫁,甚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况且我才刚参加工作,哪儿来的钱给你这彩礼啊?”
关金衣的生母下意识地想去扶她,但是看到她并无大碍,只是在那儿哭,便宽心地安慰道:“我说金衣啊,这有啥好哭的?你虽说自己没有钱,可是你的后爸后妈有钱,你的那个姐姐更是有钱,向他们要个十万二十万的,对他们来说不就是小菜一碟嘛!”
关金衣抬手拭去脸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那如波涛般翻涌的情绪。而后,他神色肃穆,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想要认回我,不过是冲着钱罢了。说实话,既便你们并非为钱,真心想与我相认,就算倒贴钱,我也绝不会与你们相认。我那养父,在我刚呱呱坠地两个月时便将我收养,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他省吃俭用,只为供我读书识字。我今日所拥有的一切,皆是他给予的。倘若我认了你们,那与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何异?如此,我这么多年诵读圣贤书,又有何意义?还如何能行得正、坐得端?”
“迂腐,简直是个大傻蛋!”关金衣的生父倒是发起了脾气,责备道,“金衣,你是接受过高等教育、有学识之人,应当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我们才是你的生身父母,而那个关作秋待你再好也是枉然,毕竟你们血管里流淌的不是同一种血,所以日后终究会形同陌路。 ”
“真正迂腐的人是你!”关金衣怒目圆睁,厉声斥责道,“往大处说,我们皆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骨子里流淌的本就是同一种热血,我们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往小处讲,你毫无诚信、背信弃义,根本不配为人。你当初为了私利将我卖给养父,如今我长大成人,你却妄图认回,这岂是君子该有的德行?”
“你真是读书都读傻了……”关金衣的生父刚要斥责她,却被她言辞激烈地打断了了。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就算是我读书读傻了,跟你又有何干!”关金衣神色冷厉,绝决道,“从今往后,请你们别再来找我,咱们谁都不认识谁,一拍两散、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关金衣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她的亲生父母猛然拦住。这二人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面露狰狞,眼中满是凶光,情绪彻底失控,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你不能走,我们是你的生身父母,没有我们,怎么可能有你。你还是有学问的人,怎么不懂受人滴水之恩,应以涌泉相报的道理?你的命是我们给的,你必须得报答我们!”
“呵呵呵……”关金衣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满是凄凉与抱怨。她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人,感觉他们是那么的丑陋、那么的无耻,心中涌起无尽的厌恶与憎恨。她强忍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当初将我卖给养父,而他是合法收养我。从法律上来说,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瓜葛,请你们自重,不要再纠缠我!”
“你胡说八道,放你的狗臭屁!”这两人顿时恼羞成怒,像两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对着关金衣破口大骂。女人双手叉腰,唾沫星子横飞,男人则手指乱戳,满脸凶相,“你的命是我们给的,你却不知道感恩,反倒要跟我们撇清关系。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牲,还是大学生呢,我看就是狗屁。乌鸦知道反哺,羊羔知道跪乳,而你知道什么?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反正你不给我们钱就别想从这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