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冥域归东,神战初燃(1 / 2)

地府与西方冥界的鏖战,落幕得悄无声息,却在诸天万域投下了震彻寰宇的惊雷。没有惊天动地的最终碰撞,没有血流成河的惨烈收官,这场跨越两界的纷争便已尘埃落定。

东方地府的镇魂符,那些由酆都鬼师以幽冥朱砂混着天河之水,在万年阴竹制成的符纸上绘就的金色纹路,不仅如潮水般覆盖了原属西方地狱的七十二块黑曜石碑——那些曾刻满地狱七君主契约、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石碑。

如今每一道沟壑都被符纸填平,金色光芒穿透石体,将内里的黑暗力量灼烧殆尽——更如一张无边无际的蛛网,顺着冥河浑浊的水流蔓延开去,缠绕过嶙峋的冥河礁石,覆盖了暗紫色的彼岸花海,最终将哈迪斯曾经至高无上的王座笼罩其中。

那座矗立在冥域核心、由三千块冥府黑钻镶嵌而成的黑曜石座椅,椅背雕刻着狰狞的三头犬与枯骨藤纹,扶手处盘旋的冥界毒蛇雕像曾日夜吐着猩红信子,如今却被三道宽厚的金色镇狱符牢牢贴住。

符纸边缘缀着的幽冥流苏在冥界罡风中猎猎作响,符上“镇煞”“缚灵”“定界”三个古篆字流转着耀眼金光,像是在向整个冥界宣告新的主权,将哈迪斯残留的气息一点点挤压、驱散。冥河的河水拍打着王座下方的基石,溅起的水珠落在符纸上,瞬间化作白烟消散,连带着那片区域的死亡气息都淡了几分。

奥林匹斯山的神殿巍峨依旧,纯白的大理石柱支撑着鎏金穹顶,殿内镶嵌的星辰宝石本该折射出璀璨光芒,此刻却被十二神雕像投下的森冷阴影遮蔽。宙斯端坐于最高处的黄金王座上,握着雷霆权杖的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泛白,指节用力到凸起分明,仿佛要将那坚硬的权杖捏碎。

权杖顶端镶嵌的雷霆晶石噼啪作响,一道道细小的电光窜出,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灼出一个个焦黑的小坑,青烟袅袅升起,混合着大理石灼烧后的焦糊味,在殿内弥漫开来。

“废物!”

他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殿顶的鎏金瓦片簌簌发抖,几片松动的金瓦顺着殿檐滑落,砸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哈迪斯!你连自已的冥界都守不住,还配做奥林匹斯的神?还配执掌死亡之力?”宙斯的怒火化作肉眼可见的金色电光,在他周身游走,将他银白色的长发吹得狂舞,眼中的猩红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哈迪斯蜷缩在大殿角落的阴影里,与他往日威严凛凛的冥域之主形象判若两人。黑曜石头盔歪在一边,护面甲脱落大半,露出一张苍白而狼狈的脸。

他的左额角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冥血早已凝固成痂,黏住了几缕散乱的黑发。失去冥界的他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身上那件曾象征着冥域权柄的冥衣黯淡无光,原本绣满冥府花纹的衣料多处破损,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连环绕周身的死亡气息都稀薄了几分,像是随时会消散在空气里。

他微微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是东方地府……他们的太过诡异,专门克制我们的神力。

那楚江王执掌的生死簿,更是邪门至极,连我与冥河签订的千年契约都能强行改写……我的冥兵刚靠近,就被那些符纸烧成了灰烬,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

“借口!”

雅典娜清冷的声音响起,她手持长矛,身形挺拔如松,将长矛重重顿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矛尖的橄榄叶纹路闪过一抹寒芒,震得地面裂开一道细小的纹路。

“百年前对抗泰坦巨人时,你率领冥域大军所向披靡,可不是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如今丢了冥界,连赫尔墨斯的仇都报不了——那个叫季安的东方修士,,竟能斩了我的信使,毁了我的橄榄枝信物!”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长矛在手中微微转动,带出一阵破空之声。

阿波罗斜倚在一根大理石柱上,金色的卷发在殿内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光泽,他的金箭在指间转得飞快,箭镞反射出的寒光映出他眼底浓郁的戾气。

“赫尔墨斯的血不会白流。”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东方人不仅占了冥界,还暗中觊觎我们的神域资源,屡次派人潜入奥林匹斯山脉探查,真当奥林匹斯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猛地停下转箭的动作,金箭直指殿外东方的方向,看向宙斯:“父亲,不如用‘大洪水’的老法子,先淹了他们的凡界根基——那片叫‘花国’的土地,据说承载着东方地府的气运,只要毁了那里,东方地府便会不攻自破。”

这话如同火星点燃了干柴,瞬间引爆了众神积压的怒火。海神波塞冬立刻拍案而起,他身下的座椅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向后滑动数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手中的三叉戟在他掌心嗡嗡作响,戟尖的海水纹路闪烁着幽蓝光芒。

“正合我意!”他的声音如同海浪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当年我能让洪水漫过忒拜城,将那些不敬神明的凡人卷入深渊,如今就能引冥河之水倒灌花国,让黄河倒灌、长江决堤,让那些东方人尝尝灭顶之灾的滋味!”

他周身腾起浓密的水汽,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潮湿闷热,连雅典娜矛尖的橄榄叶都凝上了细密的水珠,大理石地面很快蒙上了一层水雾。

赫拉坐在宙斯身侧的银质王座上,手指轻轻抚着权杖上的孔雀羽毛,那羽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冷,如同毒蛇吐信:“光有洪水不够。得让他们的凡人相信,这是神的惩罚,是他们不敬奥林匹斯的下场。”

她抬眼看向殿角的狄俄尼索斯,“狄俄尼索斯,你的酒能乱人心智,蛊惑神魂,不如让花国的祭司们疯癫发狂,在凡间散播‘天谴’的谣言,动摇他们的民心;阿瑞斯,你去挑唆他们边境的叛乱,让他们内忧外患,自顾不暇。”

战神阿瑞斯闻言,立刻站直了身体,他身上的青铜铠甲碰撞出刺耳的声响,甲胄上还残留着之前与赫淮斯托斯争执时的划痕。他舔了舔唇角未干的血迹——那是方才争论时被赫淮斯托斯的铁锤误伤留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早就该这么做了!东方人以为占了冥界就高枕无忧?我要让他们的凡界变成人间炼狱,让那些凡人哀嚎着向奥林匹斯求饶!”

他握紧了手中的巨斧,斧刃上的寒光闪烁,仿佛已经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