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令牌,指节发白。幽影阁行事诡秘,势力遍布天下,此次突袭佰州,究竟有何图谋?皇浦云心中疑窦丛生,看来西陵郡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严密巡查。"皇浦云转身走出密道,"另外,速将此事禀通报给费州牧,幽影阁重现江湖,绝非好事。"
晨光已洒满大地,黑松林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皇浦云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他抬头望向远方,目光坚定。
皇浦云还不知道费州牧在他们的队伍后面,费州牧没有想到大将军如此顺利解决这支骑兵。
费州牧的靴底碾过地上凝固的血污,发出细碎的裂响。他停在尸堆前,目光扫过那些堆叠的残破甲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硝烟味。皇浦云拄着断裂的长枪,甲胄上还沾着敌人的脑浆,见他过来,沙哑道:"费州牧,这骑兵已尽数剿灭。"
费州牧却未看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地上的尸体层层叠叠,有的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暗红色的血在雪地里漫开,像一幅狰狞的画。他忽然蹲下身,扯下一具尸体胸前的狼头徽章,那徽章边缘还刻着极小的"北"字。
"不对。"费州牧的声音很轻,却让皇浦云心头一紧。
"费州牧说什么?"
"清点人数。"费州牧站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战场,"昨日不是说了,此处应有三百轻骑,可你看——"他指向尸堆,"这些尸体,不足两百具。"
皇浦云脸色骤变,连忙亲自点数。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吹得尸身摇晃,数到最后,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一、一百七十三具......"
"少了一百二十七人。"费州牧接过亲兵递来的披风,眼神冷得像冰,"他们的战马呢?"
"战马......"皇浦云猛地看向战场边缘,那里只有零星几匹无主的马,"昨日激战,战马多被射杀......"
"被射杀的战马,尸体在哪里?"费州牧打断他,指向远处的密林,"那里,可曾搜过?"
皇浦云额头渗出冷汗,他这才发现,战场边缘的雪地上,有几处极淡的马蹄印,正朝着东南方延伸,像是被人刻意清扫过。而那片密林,正是通往后方粮道的捷径。
"糟了!"皇浦云猛地拔剑,"调虎离山之计!"
皇浦云立即身上马,缰绳一勒:"传我将令,留一百人清理战场,其余人随我追!"马蹄声踏碎残阳,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告诉弟兄们,今天,怕是不能休息了。"
皇浦云没想到还是自己大意了,居然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幸好费州牧来了。
皇浦云勒马立于山岗,望着前方蜿蜒的马蹄印在枯黄的草地上延伸,像一道狰狞的伤疤。他身后的精兵们个个面色凝重,铁甲上的寒光在暮色中微微颤抖。谁也没想到,那看似插翅难飞的包围圈,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将军,马蹄印往东北去了,看这深度,至少有五十骑。”亲兵低声禀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皇浦云的手指紧紧攥着缰绳,指节泛白。他自恃布下天罗地网,却让这条漏网之鱼从眼皮底下溜走。
“追!”一声令下,两百百铁骑如离弦之箭,沿着蹄印疾驰而去。马蹄扬起漫天尘土,惊起林间宿鸟。那逃窜的轻骑兵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专挑崎岖山路穿行,蹄印时而凌乱,时而急促,显然是在刻意规避追踪。
“他们速度太快了!”亲卫队长周猛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这些人身法矫健,不像是寻常骑兵。”皇浦云眯起眼,果然望见前方山口处腾起一阵烟尘,那速度快得惊人,仿佛一阵风掠过荒原。他心中一沉,自己麾下的重骑兵虽勇,论速度却终究逊了一筹。
转过一道山弯,前方豁然开朗。只见那队轻骑兵已奔至河谷对岸,正沿着陡峭的崖壁向上攀爬。他们的身影在暮色中越来越小,像一群灵活的猿猴。
“放箭!”皇浦云怒吼。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对岸,却大多落在了空处。只有几支侥幸射中了殿后的骑兵,那人闷哼一声,坠入河谷,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轻骑兵们并未回头,依旧向上攀登。很快,他们便消失在了崖壁顶端的密林之中,只留下几缕飘散的烟尘。皇浦云勒住马,望着空荡荡的河谷,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次让他们跑了,日后必成大患。晚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他的失算。
皇浦云现在知道费州牧拿这支骑兵没有办法了,他们可是装备精良的轻骑兵,不论在平地,山区都是来去自如。自己利用术法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常规骑兵跟本连对方的马尾都看不见。
难怪前段时间费州牧的军队都是被动挨打,重兵去追又追不上。还消耗不小,一旦弃城去追,他们又以速度优势折返来洗劫城池。让费州牧的军队疲于奔命。
皇浦云在想这支骑兵是谁调教出来的,抛开敌我关系。这个骑兵将领是真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