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9章 动荡骤起(1 / 2)

苏黎世班霍夫大街的午后,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橱窗,洒在光可鉴人的街道上。

这里是全球最富有的街道之一,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金钱与保密协议的味道。与伦敦的阴郁和巴黎的喧嚣不同,苏黎世呈现出一种近乎刻板的宁静与秩序。

李安然下榻在萨沃夫饭店的一家私人别墅内,这里的安保由美容师特战小队负责,戒备森严。

李安然没有急于联系罗德里格斯博士,而是先会见了匆匆从苏黎世金融区赶来的韦伯。

韦伯看起来比在伦敦时消瘦了一些,精神却很亢奋,眼睛里闪烁着巨大成功后交织的光芒。

“老板,最后一批六千九百亿美元,已经全部安全抵达我们在马岛、香江和开曼的指定账户,整个转移过程如同教科书般完美。”韦伯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我们利用了超过四十家傀儡银行,数千个空壳公司,资金路径迂回曲折,就算bIS和美联储联手,没有半年时间也休想理清头绪。而且按照您的指示,其中大约百分之五,约三百多亿美元,通过交叉路径,注入了我们在北美和欧洲建立的一些基金和离岸账户,作为未来活动的润滑剂。”

李安然微微颔首,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这笔巨款的顺利到手,固然增强了马岛的底气,但也意味着与那些隐秘组织的矛盾彻底激化,再无转圜余地。

“辛苦了韦伯。接下来你的任务是配合韩立芳和王伟杰,稳定消化这笔资金,并确保其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发挥应有的作用。”李安然平静地说,“另外,阿尔卑斯守护者银行那边,有什么新动静?”

韦伯收敛了笑容,低声道:“乱成一团。卢森堡分行的丑闻持续发酵,欧盟监管机构已经介入。据说董事会内部斗争激烈,弗雷德里希·冯·哈布斯堡男爵受到很大压力,暂时低调了许多。而且……我们发现,之前那笔神秘反向资金,在阿尔卑斯守护者银行遭受攻击前后,有过几次快速的小额异动,似乎是在……测试系统的反应,或者说,是在利用混乱进行某种调仓。”

李安然若有所思。这笔神秘资金的行为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你可以回马岛了,注意安全,至少在那笔钱转移到美国之前,你不要随意进出马岛。”

“是,老板。”韦伯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脚步如同踩着棉花一般。

要知道他出来马岛这一趟,身价就暴涨了两千多亿美元。虽然距离原本计划中少了很多,可这笔钱却是安全的,可以光明正大花销的。

送走韦伯后,李安然在别墅的书房里,会见了如约而至的埃伯哈德·罗德里格斯博士。

博士依旧是一身老派的西装,提着那个旧皮包,只是眼神比在伦敦时更加凝重。

“李先生,很高兴您能来瑞士。”罗德里格斯与李安然握手后,开门见山,“我上次提供的信息,似乎并未引起您足够的……震惊。”

李安然请博士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红茶,闻言轻笑起来,“博士,我经历的震惊已经够多了。相较于六十年前的蓝图,我更关心的是这些技术理念,在当今世界被谁继承,又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了?以及国际红十字会在其中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

罗德里格斯接过茶杯,没有喝,而是直视李安然:“红十字会的原则是中立与人道。我们不参与任何政治或商业斗争。但是,当某些技术的发展可能超越人类伦理边界,甚至威胁到文明本身的存在基础时,我们有责任发出警告,并保留相关的历史证据。”

他从皮包里又取出几份文件,这次不是复印件,而是一些泛黄的照片和手绘地图的扫描件。

“这是1944年到1945年间,我们几位派驻在德国及占领区的代表,冒着极大风险记录下的信息。”罗德里格斯指着照片上一些模糊的潜艇基地、奇怪的设备图纸,以及一份人员名单,“您看,除了U-530,还有U-977,以及几艘更为神秘的xxI型改进艇,它们最后已知的目的地,都指向南大西洋的特定坐标,靠近布韦岛和毛德皇后地。而这份名单上的一些科学家和工程师,他们的专业领域涉及深海地质、生物适应、新能源……他们在战后并未出现在任何盟军的审讯名单或人才引进计划中,仿佛人间蒸发。”

李安然仔细看着那些资料,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照片上的某些设备轮廓,与他记忆中后来的一些深海勘探器有几分神似,但显得更加……粗犷和超前。那份名单上的名字,他也让安娜查询过,确实在公开记录中销声匿迹。

“你们怀疑有一个继承了纳粹部分核心遗产的组织,在南极或深海建立了基地,并一直活动至今?”李安然问。

“不是怀疑,而是基本确定。只是地点是不是在深海或者南极,这一点尚未可知。”罗德里格斯语气肯定,“我们掌握了一些来自极地考察队员或偶然路过船只的异常报告,描述看到过不该出现在那里的灯光、非自然形成的结构,甚至……某种在冰架下活动的巨大阴影。但这些报告大多被视为幻觉或自然现象,被主流科学界忽略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更重要的是,我们通过一些特殊渠道,监测到南大洋深处持续释放着一种低频的电磁波信号,其调制方式与当年纳粹研究的、用于远距离通讯和能量传输的特斯拉-豪斯霍费尔理论模型高度吻合。我们认为,这就是方舟网络存在并持续运行的证据。”

李安然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升,头皮一阵阵发麻。

坦率说,从六十年代流行的所谓UFo不明飞行物,什么百慕大三角,后来的小灰人,地心文明等乱七八糟的传说,他是深表怀疑的。

后来甚嚣尘上的所谓2012世界末日,作为亲历者,却在某个时间段有了一种极为微妙的不适应。

那一日的漫天火烧云,几乎将整片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高架上疾驰的他,透过车窗,能感受到那种乌云压顶的窒息感和恍惚感。

其后虽然安然无恙,世界末日也成了世纪笑话,可他总有一种世界被重置的感觉,世界变得熟悉而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