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他没有资格吃(2 / 2)

跳龙门 抚琴的人 2390 字 9小时前

关灯、出门,埋伏在四周的平房里。

——第七局财大气粗,早就高价租下了附近的平房,三五个人一组,从各个角度监视宋家,哪怕一只苍蝇飞进去,也逃不过众人的目光!

大家从除夕夜待到大年初三,始终没有见到宋尘和宋渔兄弟俩回来。

一众办事员渐渐怨声载道起来,大家牺牲自己的假期,跑到这种苦兮兮的地方,最终能抓到人也就算了,但是一连几天过去,一丁点对方的踪迹都没有,为什么还要继续浪费时间?

谁都有家人要团聚,有朋友要见面!

随着众人的意见越来越多,即便是南宫烈,也有些扛不住压力了,更何况已经大年初三,看样子宋氏兄弟不会再回来了。

终于,南宫烈一声令下宣布放假,告诉大家正月十五之后再回京城上班就好。

众人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当即一哄而散,坐飞机的坐飞机,乘高铁的乘高铁,纷纷回自己老家过年了。

南宫烈知道我无父无母,问我要不要跟他回蜀中?

我拒绝了,说我虽然是个孤儿,但在徽省也是有朋友的,更何况现在做了第七局的秘书长,怎么能不回去装逼?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南宫烈哈哈大笑:“好,那你去吧!”

南宫烈坐专机回蜀中了,我也假模假样地买了徽省的票,但在高铁站转了一圈,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等再出来的时候,便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成为宋渔之后,我在附近市场买了些东西,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自己的家。

知道第七局的人已经走了,现在的我很是放松,掏钥匙打开院门,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竟然干干净净,所有的落叶、积雪、杂物都不见了,而屋子里则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一点都没惊讶,反而快步奔进屋中,果然看到了哥哥宋尘,他正站在宋达理和我妈的灵位前忙活着。

屋子里的地暖已经开了,四处都暖烘烘的,地面也整洁、干净,厨房里飘来炖肉的香气,这个家已经很久没这么温馨了。

知道我进来了,但是宋尘没有看我,继续在灵位前忙活着,将各种瓜果梨桃摆到台面上去。

香已经点上了,母亲那边的香照旧又大又粗,宋达理这边则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根细香。

灵位前的祭品也是,母亲那边各种好吃的,恨不得把整个超市搬上去,宋达理这边只有几个皱巴巴的小橘子。

对这一幕,我也见怪不怪了,默不作声地走过去,给宋达理点了几根高香,又摆了些好看的水果、零食上去。

“给他吃这么好干什么?!”宋尘一脸烦躁,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将宋达理灵前的一个柚子拍下桌去。

“差不多得了!”我嘟囔着,弯腰捡起柚子,重新摆在宋达理的灵前。

“他没有资格吃!”宋尘眉毛挑起,粗声粗气地道。

“那你讲个道道出来,真能把我说服的话,我立刻将这些吃的丢进茅厕!”我顿了顿,又继续道:“别指望武力说服啊,我现在也是顶级高手了,不服的话咱俩就碰一碰!告诉你,我现在翅膀硬的很,不会再被你随便拿捏了!”

我一边说,一边摆出迷踪拳的起手式来。

“……我懒得跟你说!”宋尘哼了一声,双膝一弯跪在灵前,给母亲磕了三个头,给宋达理只磕了一个。

搁到以前,宋尘肯定就揍我了。

亲弟弟怎么了,亲弟弟也照打不误,这就是他的性格和脾气。

现在只能吞下那口气去。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地位和变化!

“那就别说,等想说了再说!”我也双膝一弯跪了下去,给宋达理磕了三个头,给母亲也磕了三个头。

宋尘转身去了厨房,很快便端出四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以及饮料什么的,筷子也放好了。

“嚯,这也太香了,很久没见你下厨了啊哥!”看着琳琅满目的饭菜,我馋得直流口水,立刻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要开动了。

“下什么厨,我还没那么闲!都是预制菜,热水一烫就能吃了!”宋尘冷哼一声,也坐下来,端起一碗米饭。

“骗人吧,你的手艺,我还能尝不出来?”我嘻嘻笑着,将一块排骨装进碗里大快朵颐起来。

小时候经常吃宋尘做的饭,但他后来去“混”社会,就很少尝到他的手艺了。如今一口下去,满满的都是回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和哥哥相依为命的孩提时代。

就是烫得我差点把眼泪都流出来。

“嘶嘶嘶——”我赶紧把排骨吐出来,端起旁边的可乐“咕咚咚”灌进肚子里。

“德行。”宋尘瞥了我一眼,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开了电视。

今天是大年初三,但有些地方台还在重播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

除夕那天晚上,我和第七局的人忙着盯梢,根本没看晚会,现在倒是能补上遗憾了。我和宋尘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上的小品,时不时乐出声来。

屋子里弥漫着香烛和饭菜的味道,宋达理和母亲的照片静静摆在角落,门外偶尔传来几道炮竹声响,恍惚间让我觉得今天就是除夕,我和宋尘还有家人都团聚了。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有家人在身边,每天都是除夕,每天都是佳节!

我和宋尘嘻嘻哈哈地看完了一整场晚会,桌子上的四菜一汤也消灭干净了。饭后,我主动收拾碗筷,到厨房洗了锅碗瓢盆,灶台和油烟机也擦得干干净净。

等再出来的时候,堂屋里已经没人了。

宋达理和母亲灵前的香燃烧殆尽,宋尘已经没了踪迹。

走了!又走了!

宋尘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好不容易有了些家人团聚的气氛,又被这个家伙轻而易举地毁掉了。我的鼻子一酸,一时没有忍住,几滴眼泪淌了下来。

“踏踏踏——”

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接着堂屋的门被推开,手里拿着一挂鞭的宋尘走了进来。

“洗完了没,出来放炮啊……不是,大过年的,你在这哭鸡毛呢,死爹了还是死妈了?”宋尘一脸疑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