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直击要害:“慕容瑾回去后,是不是呆滞木讷,根本想不起发疯前的事?”
慕容政浑身一震,下意识点头。
慕容瑾被带回家,就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记不清。
如若不然,家族也不会满京城追查幕后之人。
“他那不是被人操纵,是吃了自己的蚀忆丸。”
姜小川语气笃定,“若不是这颗药丸给他壮胆,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唐冉动手。”
“蚀忆丸?”
慕容政喃喃自语,身为慕容博古的长子,慕容政在家族中并非毫无权势。
家族日常支出的财政大权就掌握在他手中。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 —— 前两天,慕容瑾确实以 “急用” 为由,从家族账上支走了两个亿,说是要买一颗稀缺药丸。
当时他没多问,现在想来,那药丸分明就是蚀忆丸!
想通此节,慕容政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若是姜小川所言非虚,慕容瑾真的冒犯了唐冉,炎旅的怒火岂是慕容家能承受的?
以前仗着父亲慕容博古与炎旅的玄机子有过几分微末交情,遇事还能说上两句话。
可自从慕容瑾被炎旅除名后,这份交情已经断了。
更要命的是,慕容瑾被踢出炎旅的事,他们一直捂着不敢声张,就是怕被其他世家笑话,丢了颜面。
如果再被炎旅问罪,不仅要颜面扫地,怕是连家族根基都要动摇 。
一连两场灭顶打击,即便是慕容家,也扛不住!
暗室里的气氛彻底变了,慕容政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恐慌。
见状,姜小川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庆幸。
幸好之前跟老六去过慕容家,摸清了底细,不然今天别说牵制慕容政,怕是早成了对方的阶下囚。
这么想来,那看着不靠谱的胖子,倒真是一员福将。
压下这些杂念,姜小川抬眼直视慕容政。
“实不相瞒,我跟炎旅首领有些渊源。他这次派唐冉过来,名义上是追查倭国人,实则主要是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颇带着几分反客为主的架势,姜小川淡淡道:“你家那位‘好儿子’,竟敢对唐冉动歪心思,这可让我很难办啊。”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能借这个由头炎旅的名头震慑皇甫家、司徒家,自然再好不过。
果然,这话一出,皇甫敬斋和司徒震眼底同时闪过一丝讶异。
他们猜到慕容瑾冒犯的是炎旅的人,却没料到姜小川竟能得到炎旅首领的青睐。
但皇甫敬斋的讶异转瞬即逝,眼底重归冰冷。
姜小川狡诈的标签早已贴牢,这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如今也不过是凭着一张巧嘴,把必死之局扭转为己用罢了。
一个月之期一到,这小子若不归顺,他定要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政却彻底听进去了,姜小川这话里的谈判意味再明显不过。
如果姜小川没开玩笑,这个条件,似乎也不是不能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干涩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很简单。”
姜小川开门见山,不给对方犹豫的余地,“现在唐冉就在我那儿。如果慕容家能确保我从唐龙这摊烂事里彻底摘出去。”
“我倒可以劝劝她,不让她把慕容瑾的事捅到炎旅总部。”
他之所以有恃无恐,是笃定了唐冉的性子 。
以她的刚烈,定然不会找炎旅寻求帮助,只会自己亲手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