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打鼓声骤然在外响起,接着越来越近,大门处传来砰砰响动。
四人好奇出门,见到个完全不想见到的人,江宸风。
他着一身孝衣,头上蒙着白色布条,那双眼眸中布满红色血丝,狼狈又阴狠,叫人看着不寒而栗。
“宋南音,你好狠的心,竟这样害死我母亲,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婆婆,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她下手。”江宸风抑扬顿挫,痛不欲生道。
他这话刚说完,周围便围过来许多百姓,纷纷打算看热闹。
江宸风又道,“你这无耻毒妇,早知如此我该提前与你和离才对,省得与母亲天人永隔。”
宋南音疑惑蹙眉,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江老夫人怎么可能是她害死的?
难道她每日早早去请安,就为拖垮老夫人身体之事被他发现了?那也没必要这样吧?
百姓们窃窃私语。
“景阳候好生奇怪,最近这段日子宋小姐都在宋家,又不在侯府,究竟如何害了江老夫人的?难道她有插翅飞翔的本领?”
“嘘,你可不要乱说,景阳候已被夺去爵位,如今是江老爷。”
“听闻是这位宋小姐人面兽心,离开江府时对江老夫人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这才让她操心过度离世。”
从百姓的之言片语中,宋南音成功捕捉到事情的真相。
她是个聪明人,几乎瞬间就明白江宸风这是要扣锅,毕竟江老夫人在这个节骨眼去世,江府会为人诟病。
除此之外,极大程度上老夫人死亡并非自然,而是与她的好儿子有关。
宋南音冷笑,“江老爷,我倒不知你为何出此狂言,江老夫人在世时谁人不知我细心照料,晨昏定省,与她感情极好,为何要害她?”
“那是因为你气愤母亲骗了你!私底下留着曲楚然!你就是个蛇蝎毒妇!无耻小人!”江宸风振振有词。
从他脸色来看,倒是看不出任何纰漏,仿佛真心为母亲害死而愤怒,然而只有宋南音这个当事人能明白他到底有多不要脸。
他当众把帽子扣在她头上,若她不自证,想必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若我真说了些什么害江老夫人,那她早不死晚不死,为何会在江府被赐下牌匾时死?”宋南音反问。
江宸风抿唇,他眼神中杀意已经升腾起,毕竟他最不能忍受旁人提及无福之家牌匾。
百姓们也随着这话开始犹豫,若有所思。
“贱人!就是你害死的母亲!难道我还会冤枉你不成!”江宸风勃然发怒。
他声音加粗加重,“我江家从前待你那样好,只是在曲楚然一事上欺骗你而已,你竟然下如此狠手,也不知照你这种性子,暖香阁中种种是否安全。”
“你用嘴害死母亲,我确实不能去京兆尹告你,但我今日过来也得让你知道我江家并非无人了,从此往后江家与宋家老死不相往来!杀母之恩我定当百倍奉还!”
这番有血性的话出口,周围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听的那叫个红光满面,真是比话本子中描绘出的还要更加生动有趣。
亲眼见到这种场景,大家心思都活络起来。
无事,就在江宸风身旁丫鬟从篮子里拿出烂菜叶往前怼时,其余百姓们也纷纷寻找手边伸手的东西。
绿竹连忙拦在宋南音面前,承受着那些杂七杂八,让小姐能回到铺中别被打扰,徐妈妈与明月则是各自护在另外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