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自己失态,栾有德赶紧给童福山道了句歉“贤弟,愚兄不胜酒力,再喝下去非得出丑不可,今日不妨就到此吧。”
“好,今日那弟弟便不打扰了,不能影响兄长明日坐衙,毕竟,你我还是戴罪之身不是?”
“哈哈哈,贤弟说话十分有趣,下次休沐,愚兄再请贤弟一唔。”
“好,那弟弟便等着了。”
说完这句话,童福山便起身告辞离开。
本身就在府衙,也不需要人相送,只是走到月洞门的时候,童福山有些疑惑的回头望去。
却见栾有德似乎愈发有些亢奋,在小厮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脚步踉跄的似乎有些站不稳,手却稳稳抓着他的烟袋锅子,一口接一口的吸。
童福山失笑摇头转身离开“醉成这样了还抽,烟瘾咋这么大?”
今天来找栾有德喝酒,童福山本意是准备试探一下他的底子,看能不能套套话。
只可惜栾有德十分谨慎,说话滴水不漏,只知道他是一步一步凭着功绩升到知府,却不知他背后是谁在帮他使力。
至于栾有德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表现出来的两袖清风,童福山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如今可不是十几二十年前,朱棣又不像他爹那样小气,大明官员俸禄都涨了不少,再穷也不至于内衫打补丁。
越是这么刻意的做作,越让人怀疑。
不过童福山来了太平府一个多月,也没发现栾有德有什么问题,至少表面上没有。
之前他基本在江宁镇待着,对栾有德了解不多,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观察他。
出了府衙,童福山直奔自己暂租的小院而去。
今天他带的不是什么高度酒,不过是太平府本地酿的果酒,度数不高,还没等回家酒就醒了个七七八八。
童福山回家倒头就睡,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他就直奔府衙,和栾有德进行交割。
说是交割,其实也没什么好交割的。
之前的同知魏为扬被急调回京述职,压根没时间和童福山交割,所有公务都被留在栾有德手上。
进得二堂,栾有德已经等在那里,见童福山来了,这才笑道
“童同知这么早就来啦?”
“见过栾府台。”
虽然栾有德是知府,童福山这个同知算是名义上的副知府,但两人是平级,都是正五品,名义上没什么上下之分。
不过在日常处置事务时,确实知府要压同知一头,后者也往往以下官自称。
不过童福山是苏谨的学生,在某些事情上,栾有德还指望着童福山帮帮他,自然也不会以上官的姿态面对。
童福山一边笑着应是,一边偷眼打量着栾有德。
虽然此时他面色红润,但却遮掩不住眼底的疲惫,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