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同知魏为扬被调离,回京述职后另有任命。
不过童福山心里清楚,这个魏为扬回去京城之后,恐怕就很难再离开。
最好的结果就是随便在京给他一个闲职,然后等着锦衣卫慢慢查他,或者童福山这边有了突破。
至于原知府栾有德没有动窝,涛声依旧。
在王家坳这件案子中,童福山没有发现栾有德和王兴洲、武家叔侄、王具有什么勾连。
就连传说他是王家人的事,根据张钊源的查访,都是子虚乌有的传闻。
童福山对他和王家有没有存在勾连,也表示怀疑。
如果他真的和王家有问题,那干嘛把自己推到武陵乡?
这不等于把狼送进羊群里吗?
童福山可是查清楚了,自己去武陵乡催缴税款的事,就是栾有德的主意。
可能他当初就是想给自己找点麻烦,却没想到居然爆出了这么大一个雷,差点没把他也炸死!
虽然栾有德知府的位置暂时保住了,但是挨一顿申斥是难免的,吏部考功司也给了个‘中下’的课评,理由就是失职,任职多年没有发现
顺带着罚了三年的俸禄。
不过栾有德不清楚的是,他留任的背后,童福山出了很大的力,也是他密奏建议朱棣不要调整栾有德的位置。
原因很简单,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栾有德和王家坳、王家有什么勾连,
但他在太平府任职八年,一点消息、风声都听不到、看不见?
童福山不信。
现在王兴洲死了,这个栾有德说不定就是个突破口。
他要是没事固然很好,但真的被童福山猜中了,这个知府之位,就是栾有德的焚炉。
三司下来的宣旨队伍,没有答应栾有德和童福山的邀宴,宣完旨后麻溜的跑了。
这个时候无论是栾有德这个知府,还是童福山这个皇帝眼前的红人,在他们眼中都是个雷,不跑等什么?
等着雷爆了把他们也一起带走吗?
送走宣旨的差官,童福山笑眯眯的打了一壶酒,拎着酒去找栾有德,借着道歉之名,准备探探虚实。
朱棣虽然不像他老爹那样,像个变态资本家,玩命的榨干官员的劳动价值,一年都不给几天休沐。
但现在大明的官员,每月也只有一旬才有一天休沐。
地方官员还好一些,只要不太过分,偶尔偷偷懒,地方的锦衣卫也全当没看见。
但京官就惨了,每日都要点卯上值、下值,别说是迟到早退,敢摸鱼立马就有监察御史等着抓人。
今天迎完圣旨,也没什么差事要办,那些犯人交给陈梁和刑部交割就行。
童福山笑眯眯的拎着酒,直奔三堂后衙。
早就和童福山约好的栾有德,此时正在西厢的爱莲堂等着他。
见到童福山左手拎着酒,右手拎着烧鸡,赶紧起身迎了过来,随意找个桌子摆好,这才拱手致谢:
“现在也不在衙上,愚兄虚长兄弟几岁,就托大称一声童老弟,如何?”
童福山笑着称是,眼睛却留在栾有德的袖口,里衣袖口上有一块硕大的补丁,显然有些时日了,旧的有些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