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坳钱银的去向,账目!”
童福山冷冷盯着他的眼睛:“别说都是你叔侄拿了,凭武运一个小小课税司局使,没本事吃下这么多银子!”
“都交给王威扬运走了”,武高慢慢摇着头:“王家坳的银子,王具和武陵乡拿三成,我叔侄拿两成,剩下的全部交给王威扬,送去王家。”
“别扯王威扬,他的是他的,你就说你知道的!记住,重大立功表现,你再这样吞吞吐吐,本官也没兴趣听了!”
“唉....”
武高的表情不断在变化,似乎陷入了冲突的挣扎之中,良久之后,眼睛渐渐猩红:
“大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惜我真的给不了你!”
“你不就想问钱是不是给了王家吗?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是!”
“但是我没有证据啊!”
武高的嘴角慢慢撇了起来:“你以为王家会那么傻?把把柄丢到我们叔侄手里?这不可能!”
“每次王家坳的赃银确实会先过我叔侄的手,但留下我们那份后,剩下的银子都会交给王威扬!”
“孙二晚、张五德是不是说王威扬就是我叔叔养的一条狗?哈哈哈哈,他们都被骗了!就算王威扬是狗,那也不是我武家的狗,是王家的!”
武高冷冷盯着童福山的眼睛,忽然讥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威扬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他后槽牙上可是常年有一颗毒牙的,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童福山有心想说不是,但显然武高比他更了解王威扬。
“大人也不用骗我,除非王威扬真的现在站在我面前,不然您说什么我都不信的。”
武高摇摇头:“不过此时他活着或者死了对我来说都一样,为了保我全家老小性命,我肯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大人也不用诈我。”
童福山点点头不置可否:“你继续说。”
“所有的赃银都会,也只能经王威扬的手送出去,但同时所有账目在对账过后都会马上销毁,唯一的账目只有王家有,可是大人。”
武高再次露出讥笑:“就凭我的口供,您敢去王家查账吗?我提醒您一句,王家的势力可不是我叔父一个小小局使能比的!”
“王家无论在中枢,还是在地方都有子弟在做官,甚至在军中也有大量王家子侄!
您去查账,查出些东西还好,查不出来呢?哈哈哈哈,到时候一乱,恐怕你这官也就当到头了!”
“别说你先生是晋国公就怎么样,在悠悠众口,众口铄金面前,就算是苏国公爷也保不住你,我说的!”
童福山冷冷开口:“别扯那些没用的,能不能查,敢不敢查是我的事,你只管交代你知道的,还有,别再废话,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成,大人您还真是条汉子。”
也不知武高是真心夸赞,还是在讥讽,童福山压根不在意:
“你的意思是说,所有账目和脏银去向,只有王威扬知道?”
“没错,不过...”
武高想了想:“太平府的推官王兴洲是王家子弟,而且是嫡系,虽然不是长房那一支的,也许知道点什么。”
“哦?王家坳的事,这个王兴洲有没有参与?”
“没有”,武高斩钉截铁的回答:“这种脏事,他们这些文人清流是不屑沾手的,更不会参与进来,有咱们这些不值钱的小人物给他们跑腿办差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