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审到这里,童福山需要的不仅仅是问出武运钱银去向,更重要的是咬出后面的人是谁。
但武运显然还抱有幻想,盼着身后的人能想办法把他救出去。
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死咬住不说,就还有机会。
一旦自己吐了口,后面的人被牵扯进来,他就更没有生还的指望。
童福山显然也看清楚他在想什么,但是在没有彻底断绝他这个念头之前,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暂停审讯,让他好好想想!”
丢下武运在囚室,童福山转身又去了王具的审讯室。
不过这个老家伙远没有童福山想象中那么难对付,证据一摆,锦衣卫一吓唬,直接就尿了裤子。
看他身上凄惨的模样,童福山知道在自己进来之前,这老家伙没少遭罪。
“王具?”
童福山看着审问卷宗,手指轻轻的在卷宗上叩着:“有没有想好?准没准备和本官好好说说?如果你没准备好,那本官就先走了。”
“别!我说!我说!大人别走!”
王具是真的吓尿了,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锦衣卫的手段真的名不虚传,仅仅不到半个时辰的审讯,就让他欲仙欲死。
这要是再晚来半个时辰,他这把老骨头非得交代在这里不成。
最可怕的,是锦衣卫有的是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落在锦衣卫手里,死亡恐怕是最好的一个下场。
“嗯,你早有这个态度,又何必受这份罪?”
闻言,王具欲哭无泪。
不是我态度不好啊,是这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把我抓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是几套大刑伺候,他想说都没机会啊!
都说进了大牢先得吃几套杀威棒,可这锦衣卫的杀威棒着实猛了些,老汉消化不了啊。
“大人,您问什么,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说说你和武家叔侄是怎么回事。”
童福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王具,你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让我发现你吞吞吐吐的不实不尽,那本官也就没兴趣听了。”
“是,是,大人,小老儿一定老实交代,绝不藏着掖着!大人,您让小老儿仔细想想,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童福山点点头,没说什么。
王具调动他那已经不大好用的大脑,尽快的把所有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一遍,生怕童福山等不及、不耐烦走了,赶紧开口:
“小老儿是王家坳本地人,先父本就是王家坳里正,算是承了先父的职。”
“武家叔侄是永乐...对,永乐十一年调来的,先是武运当了这个课税司局使,后来把他侄子也安排了进来。”
提起武高,王具一脸的不屑之色:“这武高说是武运的侄子,其实都知道那就是他的私生子,还是武运和他大哥家的嫂嫂...生的孩子!”
童福山眉头一挑,这是一个重要信息!
怪不得武运对他这个侄儿这么好,还以为真的只是因为武运没有儿子的缘故!
就在刚刚,武运还愿意为武高把所有罪责扛下来,看来也是有这个原因所在。
“王具,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不能胡说,你有证据吗?”
“证据小老二没有”,王具似是怕童福山不信,赶紧说道:
“但是有一次,小老二请武高吃酒,是这小子酒后说的,而且武运的大哥也是被武运和武高联手毒死的,就为了抢夺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