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矮脚虎四人继续坐船,往回走,一路没咋说话,只听见水老鼠唉声叹气的声音。
船刚靠岸,花狐狸就先跳下去,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沉声道。
“先散了吧,各回各家,各自合计合计,三天后在老地方碰头。”
黑铁塔瓮声瓮气地应了声,扛着他那根粗铁棍,闷头往自己的营地走。
矮脚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安,这事儿要是黄了,他在弟兄们面前可就彻底没脸面了。
“花狐狸,”矮脚虎追上去,“我们真要往北边跑?咱们的船跑不过火营的战船吧?”
花狐狸回头瞪了他一下:“不然咋办?等着第二军阀来收编?到时候他让你去啃火营的炮口,你去不去?”
说完,他甩甩袖子,钻进了自己的营地。
矮脚虎站在码头,看着河面发愣。
风里带着水腥味,吹得他脖子发凉,心里头乱糟糟的。
报仇的念头一直在,可投靠第二军阀的话又十分的憋屈,真是左右为难啊。
回到营地,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抽了两袋烟,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
“妈的,拼了!”
他让人把营里最值钱的几箱银元搬出来,又挑了十杆新枪,连夜派探子送给第二军阀的副官,捎话说了一句,“他是真心归顺,就是那几个弟兄一时转不过弯,容他再劝劝”。
探子回来时,带了副官的话。
“首领说了,矮当家的识时务,只要能把另外三家劝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矮脚虎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这事还有戏。
另一边,花狐狸回营就召集手下,让他们把粮食、弹药往船上搬。
士兵们都很纳闷:“首领,这是要干啥?”
“不干啥,”花狐狸摸着胡子,“提前做准备,万一事不对,咱们就开溜。”
他心里清楚,跟第二军阀和火营比,他们这点家底根本不够看,跑才是最稳妥的路。
黑铁塔更实在,直接让人加固营墙,又把藏在地窖里的几门老炮搬出来,擦得锃亮架在墙头。
手下问他:“首领,这是要跟谁干?”
“谁来打就跟谁干。”黑铁塔瓮声瓮气地说道,“打不过……再跑。”
水老鼠最窝囊,回营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哭哭啼啼,一会儿骂火营太狠,一会儿骂第二军阀首领太黑,最后被手下抬到床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三天转眼就到。
四个人又聚到矮脚虎的铁皮房,气氛比上次还僵。
“你们想好了没?”矮脚虎急着表功,“第二军阀那边催得紧,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我不去。”
花狐狸直接摊牌,“我已经让弟兄们收拾东西了,今晚就往北走。”
“你疯了?”
矮脚虎一瞪眼,“北边是‘秃鹫帮’的地盘,他们比第二军阀还黑,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总比被人当枪使强。”
花狐狸冷笑,“你想去当你的狗,别拉着我们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