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顷刻间翻涌而出。
挪开遮住自己双眼的白皙之手。
黝黑的双眸赤红一片,面颊扭曲,神色凶狠。
一直深藏暗处之人彻底被唤醒。
小心将握着的手放进被中。
男人站起身,阴霾的眼瞳缓缓一勾,睨一眼帘子外跪着的人。
“一群废物,护个人都护不好!”
陆明和五个丫鬟跪在地上不敢吱声,确实是他们失职,无可辩驳。
“人呢?”
“蘅轩,你别这样。”
三夫人和章舒柔被他眼前的样子吓得不轻。
“那个贱人呢?”
轻飘飘咀嚼着口中之话,那神色冷血无情得,仿佛要将人撕碎。
“关在西偏殿。”
得到答案,程仲檐无视阻拦,直接朝西偏殿而去。
“这,要不要叫人去拦着?”
程国公摇摇头,阴狠道:“由他去,那个女人死不足惜。”
陛下没直接下令处理,就是等他回来。
那个女人是死是活他不管,他现在只在乎轻丫头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陆明在前面给他主子引路,飞涯默默跟在身后。
推开昏暗的房门,缩在角落里的身体一抖,吓得拖着动不了的手脚努力蜷缩在一起。
等男人走近,她抬眼反复看了好几眼,才确认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扑哧一笑,齐常瑜兴奋地往他脚边挪。
“程仲檐,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那个女人死了没有?”
“她被人玷污了,你知不知道,她中了媚香,她被我的男宠给睡了。”
“你还当她是块宝,她都这样了你还肯要她?”
“她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陆明嫌恶地望一眼这个疯癫的女人,与他主子说道:
“她一直不肯招出背后指使之人?”
程仲檐慢慢蹲下身,直视地上浑身肮脏,狼狈不堪的女人,没理会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嘴角一弯,抿起一抹嫌恶的冷笑。
“有什么好问的,能帮她逃出来的,除了那个尧策,不会有第二个。”
“给她这人皮面具的,不用猜,是苏文溪,对吧。”
本来说到尧策时,地上的女人一脸不屑。
但直到提到苏文溪的名字,她明显顿了一下。
程仲檐嘴角一压,掏出靴子内的匕首,冷飕飕问陆明:
“她用哪只手伤的少夫人。”
陆明被他问得愣住。
后面跟来的忆水立刻接过话回答:“右手。”
话音刚落,匕首利落地将卸掉的右手一把割了下来。
一声惨叫刺破黑夜。
齐常瑜缩着身子惊恐地看着分离的手臂。
痛苦地倒在地上。
那刺耳的声音让他很不爽,冰冷的眼眸一眯。
匕首一转,直接朝她嘴巴一刀扎了下去。
尖叫声戛然而止,只剩女人瞪着惊悚的眼睛直直看着上方。
身体不停抽搐。
还没死透。
程仲檐这种常年浸淫在死亡边缘的人,很知道怎么样能让人死得慢一点。
“砚台呢?”
陆明终于回过神,立刻跑出去给他将那块砚台拿过来。
接过端详片刻,上面还残留着血迹。
他眉头皱得死紧。
本来想用它砸烂她的头,但是上面染了轻轻的血。
没下手,反而将砚台揣进怀里。
他一把拔出匕首,头一歪,直接朝着心脏的位置捅去。
趁着人还有一口气,生生将心给剖了出来。
身后的三人彻底吓傻。
地上的女人没了气息,他们主子还没停手。
这是在千刀万剐。
戳着一颗冒着热气的心扔到三人脚边,程仲檐冰冷地下令:
“喂狗!”
三人没忍住,奔出殿外哇得一阵干呕。
赶来的程仲扬和淮帝也是被里面暴戾嗜血之人,吓得震得愣在原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