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表情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脸上。

他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走了进去。

见面之后，迎上黎烟那清澈的眼神。

慕寒川的第一反应是低头，他少见的躲闪起来。

“来这么晚，看来是不想跟我谈项目。”

黎烟半调侃，语气欢快，听上去就没有真的生气。

她反而今天心情大好，自从再次跟楚涵见面，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就彻底落下。

一直隐隐背负的东西卸下之后，整个人松快无比。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慕寒川又将头往下低了低，愈发的诚恳起来。

如此真挚，黎烟倒是完全没见过。

尤其是他语气之中带着的那几分愧疚，让她顿时身体一紧，有些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

“我……开玩笑的，你不用往心里去。”

她没想到玩个抽象，还真有人当真了。

可慕寒川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真的诚恳的道歉，我应该早点来的，不应该让你等这么久。”

“没有没有，我刚刚来几分钟而已，约的时间正好是这个时候，你也没迟到。”

黎烟隐隐看出来慕寒川有几分不对劲的端倪。

她不由得语气变得更柔和几分，态度也小心了起来。

慕寒川看着面前的黎烟，如此的温柔。

和之前摔花踩花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了。

他此刻却完全没有一点高兴，只默默的点了点头，坐在了黎烟的对面。

黎烟见他一直板着一张脸，但又不像是平时那种面瘫的状态。

反而像是心里沉着事，就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

慕寒川这种人，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他有情绪波澜的。

可他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情绪低沉。

也意识到了有几分不对劲。

黎烟默默的举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似乎也是在缓解尴尬。

“有点饿了，可以上菜了吧？”

她放下水杯，很快转移了话题。

慕寒川没有反驳，有眼力见的服务员也开始上菜。

因为提前预约好了，菜品上的很快。

每道都是黎烟爱吃的菜，她不由得眼中多了几分深色。

可看看对面的慕寒川，无精打采的像是木偶，没了任何情感。

黎烟心里也有点难受，她本该大好的心情却不由得受了影响。

“吃饭吧。”

慕寒川也逐渐意识到了有点尴尬。

他急忙跟黎烟搭话起来，对她笑了笑。

可惜笑的实在是有些不好看，很显然有点勉强。

黎烟眨了眨眼，跟着慕寒川一起动筷。

明明色香味俱全的一餐饭，却味同嚼蜡，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说话。

黎烟的心情越来越不好，她几次想要问慕寒川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可想想现在的身份，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立场去询问。

慕寒川一直闷着头吃饭，也不跟她有任何互动。

两人面对面坐着，却更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尴尬的搭在了一桌。

只有慕寒川自已知道，表面的冷漠只是掩盖内心波澜的面具罢了。

他此刻只觉得情绪翻涌起来，各种感情都交织在一起，莫名的冲动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