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重告诉顾朝颜,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复仇计划。
因为他并不知道另外两张地宫图在哪里,倘若被梁国先一步寻得,那周古皇陵就会落到梁帝手里,血鸦的死将变得毫无意义。
“师傅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但凡有一丝希望,杂家都要找到那个人,碎尸万段。”墨重眼底迸射森寒恨意,“此仇不报,杂家死不瞑目。”
顾朝颜理解墨重心境。
如她一般,无时无刻不想萧瑾去死。
这不是执念,是真实的,刻在骨子里的恨……
又到子夜。
南郊破庙被浓重夜色包裹的严严实实。
夜风卷着枯草从缺口处灌进庙内,残损的庙门不时发出吱呦声响。
庙里神像崩了半张脸,露出黄土。
庙顶绿瓦碎了大片,月光透过破洞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
裴冽转身时,身着黑色长袍的秦昭带着一人走进来。
那人穿着褐色儒袍,衣料是最寻常的粗布,干净挺括,腰间系了根同色棉绳,未挂任何配饰,利落的不含半分多余装饰。
他头上戴着一顶深檐毡帽,面覆褐色布条,看不到脸。
玄冥止步,那人朝前走时衣角微微摆动,没有丝毫拖沓,气度从容。
“听玄冥大人说,裴大人想见我?”
叶茗自报家门。
三人之中,唯裴冽没有覆面。
他淡然看向眼前从身段就能判断出年纪的少年,“有幸相识。”
“大人客气。”
秦昭与叶茗站在一处,“人我带来了,裴大人是不是也该履行承诺,聊一聊帝江跟蓐收的事?”
“我们先聊地宫图。”
见裴冽看向叶茗,秦昭虽惊,却未开口。
“裴大人想怎么聊?”
“秦姝想以第四张地宫图原图,换茶馆的消息?”
叶茗点头,“正是。”
“我同意。”
叶茗略显诧异,他以为裴冽要见他,会有附加条件,“共赢之事……”
“我话还没说完。”
裴冽打断叶茗,“只要鹰首把真的地宫图交到我手里,我便将茶馆的消息,告知玄冥。”
叶茗,“……”
秦昭,“……”
“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叶茗眉底透出一丝讶异,不禁问道。
裴冽没有解释,继续开口,“接下来,我想与鹰首聊另一桩交易。”
叶茗扬眉,“大人且说。”
“只要鹰首能把萧瑾交出来,我愿意放帝江跟蓐收自由。”
叶茗,“……”
秦昭,“……关乎帝江跟蓐收,这笔交易裴大人不该是同我商量?”
“萧瑾是你的人?”
“虽然不知道裴大人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但显然大人的消息并不准确,萧瑾与我夜鹰毫无干系,何谈交出去?”叶茗否定道。
“既如此,那就是没的谈。”
裴冽音落,秦昭跟叶茗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