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如果我带领军队，杀入东京，来场东京大屠杀，你会不会骂我？”

“会！恨不得杀了你！”

“这就对了！国耻家仇，你我私交再好，大势之下，也没用！容我再问一件事。”

“什么？”

“你会不会出卖日本？”

“不会！”

“我和你一样！我也不会出卖中国！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兵戎相见，我说的是你我之间，你拿枪指着我，我拿枪指着你，我们射杀对方！到时候，你不要手软，你先开枪，我再开枪！”

“为什么会这样？！”村上花子咆哮。

“问你自己！问香月清司！问东条英机！问日本天皇！从明治维新开始你们就给日本人反复洗脑，整整洗了四代人！你们幼稚园分发的饼干都印着中国的图案！你们告诉你们的小孩，如果想吃，就去中国抢！你们漠视生命，漠视他国主权，嗜血如魔！你们杀人从来都不眨眼，你们的士兵，以前都是农民，来自最底层，越穷越笨越无情，脑子都被洗透了，杀人不眨眼！你之所以有一点点怜悯心，是因为你在东三省长大，你知道东北百姓的热情，但整个日本本土士兵呢？他们都是禽兽、畜生！”

“你恨死我了吧？”

“我恨日本军国主义！我恨一切杀害中国人的刽子手！我知道你们这个种族慕强，谁厉害，你们跪谁，以前我们厉害，你们臣服了几千年，后来你们发现我们不行了，你们开始跪西方，我知道你们最怕谁，最怕美国！希特勒也怕美国，所以不敢开战！你们这个民族从来不知道感恩，你们只跪强者，迫害弱者！狭隘的大和民族，狭隘的武士道精神，造就了前赴后继的精神病和战争狂！”

“你又能怎么样呢？你除了狂吠，还能干啥？”

“我还可以杀了你！”陈三爷拨动轮椅，疾速冲刺，来到村上花子面前，一伸手，扼住村上花子的脖子。

村上花子赶忙掏枪，陈三爷反手一拧，反关节擒拿，村上花子“啊”地一声，手枪落地。

陈三爷一把将村上花子按在胸前，左手勒着她的脖子，右手甩出一把匕首，抵在她喉咙上。

村上花子仰面朝上，胸脯起伏不定，沉思片刻：“你杀了我吧。为你的同胞报仇。”

陈三爷怒目而视：“你不叫你的护卫兵吗？”

村上花子漠然摇摇头：“不叫。一年又一年的战争，一年又一年的厮杀，我也够了。杀了我，能逃掉，是你的造化，逃不掉，是你的命，我认命，你也认命。”

陈三爷迟疑。

村上花子伤感道：“如果不是这场战争，你我现在是另一种情形，你也许还是津门赌王，我会慕名而来，博君一笑，是否眷顾，我并不在意，至少不是兵戎相见。”

陈三爷黯然道：“你可以有另一种选择，你可以离开。”

“我永远不会背叛大日本帝国！”

“即便它错了？”

“对！我们的身体属于天皇！”

“没救了！”陈三爷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