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箭雨,打得敌军铁骑措手不及,很多骑兵被射倒在地,战马失控,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给我杀!”李荣大声命令,他无法容忍这样的失误,急忙亲自指挥禁军顶住应天的反击。
然而,李荣并未注意到,他的部队已经陷入了朱瀚的陷阱之中。
应天的守军早已准备好了一波强力反击。
就在禁军气喘吁吁之际,朱瀚突然指挥全军发动第二波进攻。
“砰!”一声巨响,巨大的木桶突然从城墙上落下,桶内是经过特殊配方的火油,随着木桶撞击地面,瞬间爆发出一片熊熊火焰。
禁军的铁骑被火焰吞噬,阵型迅速崩溃。
“撤退!”李荣怒喝,但为时已晚。
禁军的铁骑在火海中四散奔逃,原本威风凛凛的阵型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
朱瀚站在城楼上,眼神坚定,看到这一幕,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战局,已经彻底逆转。
“击退敌军!不要放松警惕!”他大声命令。
应天的军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士气如虹,反击如潮。
金陵禁军的前锋阵线瞬间崩溃,守住应天的希望,也在这一刻点燃。
“王爷,胜利已成定局。”赵德胜靠近朱瀚,声音中充满了欣慰。
朱瀚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兴奋,只是淡淡地说道:“这只是第一步,战斗还没有结束。”
“您是担心金陵还有后招?”赵德胜问。
“战局瞬息万变,敌人尚未彻底败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准备迎接最后一波进攻。”朱瀚神情严峻。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灼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在低泣。
朱瀚立于城楼之上,盔甲上满是尘灰与血迹,他的眼神冷冽,远处的火光映在瞳中,像是一团不灭的烈焰。
“王爷,敌军已退至五里外,似乎暂且收兵。”赵德胜快步上前,抱拳禀报。
他的声音沙哑,满身疲惫,但眼中仍带着光亮——那是险胜后的自豪。
“暂且?”朱瀚淡淡一笑,嘴角的弧度中带着一丝警觉,“李荣不会轻易退去。”
“他在试探。”
赵德胜点头,神情凝重:“末将也是如此猜测。但如今我军伤亡惨重,弓箭所剩无几,若敌军明日再攻,只怕……”
朱瀚抬手,打断他的话:“应天不能退,也退不得。”
他转身,望向城中那一片黑暗的街道。战火的余威尚未散尽,百姓们蜷缩在角落里,带着惊惶与无助。
“若我们退了,百姓便无家可归;若百姓心散,大明根基便崩。”
他的语气冷静,却如铁石般坚定。
赵德胜叹息,行了一礼:“末将明白,属下愿誓死守城。”
朱瀚缓缓点头。他走到城垛边,低声吩咐道:“让人去召沈麓回来。”
沈麓,是朱瀚麾下的谋士,素以冷静沉稳、心思缜密著称。此刻他正带领一队轻骑,夜探敌营。
应天与金陵之间仅隔二十里路,山河起伏,树林密布。夜色中,沈麓一行人悄然潜行至敌军外围。
李荣的大营灯火通明,旗帜随风猎猎作响,铁甲的反光在夜色中刺目耀眼。
沈麓趴在山坡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片刻,神情愈发沉重。
“看来,他们并未真正撤退。”
他低声道,“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李荣在等援军。”
身旁一名副将问:“若他援军赶到,应天岂非危矣?”
沈麓轻轻点头,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营中几座大帐之间流转,停在中军那面“朱”字大旗上。
“他不只是等援军,更在等命令。”
“命令?”副将愣了一下。
“没错。”沈麓的嘴角微微一勾,“从金陵传来的命令。”
他缓缓收起望镜,转身下令:“我们得立刻回去,将此情禀报王爷。今夜不能让他有片刻松懈。”
“是!”
与此同时,金陵城中。
皇宫深处,灯火未眠。朱元璋端坐在御案前,案上的烛光摇曳,映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殿中无人敢出声。
半晌后,朱元璋冷声问道:“李荣的军报何在?”
太监连忙上前呈上密报。朱元璋展开一看,眉头紧锁。
“果然如我所料,应天城非一日可破。”
他放下奏报,声音低沉,“朱瀚这逆子,不仅有勇,亦有谋。”
“陛下,”吴震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此人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本朕岂不知?但若他真能以区区一城抵我十万禁军,那我大明的威名,岂不成了笑话?”
他缓缓起身,走到殿前,望向金陵城外那一轮血色的月。
“传令——令李荣按兵不动,待本朕派新军接应,一举摧毁应天。”
“遵旨!”
吴震领命离去,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应天城的鼓声停歇,只有远处的火光在天际闪烁。
朱瀚披着黑色披风,独自走在城墙上,脚步沉稳。
赵德胜走来,递上一壶热酒:“王爷,该歇息片刻了。”
朱瀚接过,抿了一口。那是粗劣的高粱酒,辣得直冲喉咙,却让他精神一振。
“赵将军,若明日再战,你可有信心守得住?”
赵德胜沉默片刻,低声道:“若是靠兵力……恐怕难。但若是靠人心,我信得过王爷。”
朱瀚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好一个‘靠人心’。”
就在此时,沈麓急匆匆赶回。
“王爷!”
朱瀚转身:“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