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1856年3月23日,威廉·亨利·帕金在一次实验意外中合成了苯胺紫开启了一个染料工业的新时代。
不过这一世威廉·亨利·帕金根本没遇到那位预言苯胺紫会出现的老师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更不会有人给他留下用焦油合成奎宁的课题。
可以威廉·亨利·帕金的伟大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的这位好老师。
按照原本的历史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应该因为杰出的才能在1845年受到阿尔伯特亲王的赏识,并受邀组建英国皇家化学学院。
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在历史上名声不显,弗兰茨前世并没有听过这个人自然不可能会去提前招募。
但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师从李比希,李比希接受了弗兰茨的邀请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也就随着老师一同来到了维也纳。
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对合成染料的预言在别人看来可能没什么,尤其是这一世奥地利帝国根本不缺天然染料产地的情况下他的理论自然更加无人问津。
但弗兰茨不同,他很清楚合成染料代表着什么。
弗兰茨立刻给霍夫曼拨款让他组建自己的团队,霍夫曼很有才能否则历史上也不会刚刚大学毕业就被阿尔伯特亲王任命为皇家化学学院的院长。
再加上奥地利官场和学术界对弗兰茨的肆意妄为早就习惯了,所以他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不过在弗兰茨的劝下霍夫曼暂时放弃了人工合成奎宁的想法,一方面是此时人工合成奎宁的前置技术还不成熟。
另一方面就是奥地利帝国已经取得了奎宁的产地,规模化种植导致奎宁的产量大幅增加,同时价格也有大幅下降。
实验室制取奎宁即便成功也没有任何经济价值,最多只能作为一种技巧流传。
到奎宁,弗兰茨最担心的是抗药性的问题。不过到底由于技术所限,弗兰茨只能搞个中西合璧,联合用药以最大限度地杀死可能突变的疟原虫。
此外便是严格规范用药,所有人在完成疗程之前必须待在指定医院或者教堂的庇护所中。
任何感染疟疾的人都会被视为高度危险的传染源,他们的行动将受到严格控制。
他们必须按疗程在有官员或本堂神父的监督下完成治疗,一旦有人违反应当立即批准逮捕。
虽然很不讲道理,但却避免了更大的灾难。
至于理由,在这个时代编造一个两个关于黑非洲的可怕故事还不容易吗?
对于想要探究真相的人也不妨告诉他们真相,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但规定就是规定,不管他们相信与否、理解与否弗兰茨的政策都要贯彻到底。
弗兰茨并不喜欢因某个或某些人的侥幸心理,让整个地区,甚至整个族群都暴露在危险之中。
虽人工合成奎宁在此时没什么前途,但弗兰茨也不会阻止霍夫曼的研究,毕竟霍夫曼的研究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影响也不定。
只不过凡事要分清主次和优先级,至少在此时合成染料的前途要比合成奎宁的前景要光明的多。
事实上合成染料的难度要比想象中得多,从立项之后不到半年霍夫曼的团队就合成了苯胺紫,品红和苯胺蓝。
这三种合成染料的方法都差不多,只要多试几次就不难发现,历史上正是霍夫曼发现了品红和苯胺蓝。
不过由于是独立研究,所以用了很长时间。但此时不同,奥地利帝国有专业的实验团队,并且可以同时提供大量的实验材料。
所以仅用了半年就陷入了瓶颈,他们已经找不到其他可以用简单方法合成的染料了。
但算上苦味酸(黄色染料),奥地利帝国此时已经在理论上拥有配置任何颜色染料的能力。
不得不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和他的团队能力上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算得上是十分优秀。
但他们却有一个不太好评价的特点,这些人将化学视为一门高尚而纯粹的科学,一种对世间真理的深度理解。
他们鄙视金钱和名誉,认为那是自甘堕的表现。
这也是为什么取得了诸多成就的霍夫曼名气远不及自己的老师和学生的重要原因。
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教师,他的学生有威廉·亨利·珀金现代染料工业开创者,爱德华·弗兰克兰提出了化合价的概念。
阿道夫·冯·拜尔,没错就是那个拜尔公司的创始人,同时也是诺贝尔奖获得者。
卡尔·克劳特无机化学专家,他编撰的《无机化学》一书曾经被欧洲各国作为无机化学的通用教材。
埃米尔·费歇尔,诺贝尔奖得主。弗里茨·哈伯,发明氨合成法,从空气中借氮那位。
雅各布·沃尔哈德、阿尔伯特·拉登堡、海因里希·卡罗、卡尔·亚历山大·马蒂乌斯等等。
如果不是诺贝尔化学奖1901年才设立,他的学生们至少可以多拿几十个。
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想要搞纯学术,弗兰茨不会阻拦。虽然从1到N和从0到1一样都很难,但从1到N却没有从0到1那么无法替代。
对于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的专业团队来只要有成果搞钱并不是什么难事。
奥地利帝国对于发明者的奖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奖金,另一部分是成果分成。
但无论是奥地利帝国的奖金,还是分成都十分丰厚,其直接体现在当事人的工资上。
为了安全和减少贪污,研究人员的工资都要自行去银行支取。
奥古斯特·威廉·冯·霍夫曼出身贵族,之所以会搞纯学术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不缺钱。
不过维也纳的消费水平自然是黑森和普鲁士的城市无法相比的,于是乎霍夫曼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工资。
霍夫曼在银行的特殊通道排了好久终于轮到他的时候,还不等柜员话霍夫曼就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
“请将钱全取出来。”
柜员漫不经心地打开存折,在银行的账簿上翻了翻便瞪大了眼睛。
“您确认?”
“确认。”
柜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颤抖的声音道,他的喉咙干涩得就好像干旱几个月的河床一般。